四二二 新主（1/3）
子扬暗道，此人果然是在宫里混得久了，见风使舵第一流，这就巴巴地来认新主了！他恐怕也知道，以他的身份，不管是落在扶桑国还是箫尺手中，都难逃死路一条。唯有星子上位，还有几分生机。嗯，倒是打得好一个算盘！
子扬意味深长地笑笑，慢条斯理开口问道：“公公本是皇帝身边的人，这种紧要的时候，怎么没去陪着皇帝呢？你可知那皇帝去了哪里？”
“这……大人恕罪，奴才确实不知。”英公公面露难色，语气恳切，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呵呵，”这说法倒不出子扬的意料，嘴角弯弯，不无揶揄地道，“料得公公也不知道，你没有武功，要伴驾恐怕也没资格。”
英公公面皮微红，干笑了一声：“咳，大人……大人明察，奴才……奴才从此愿意效忠殿下，绝无二心！”
子扬听英公公说出“绝无二心”四个字，差点就要笑倒，翻脸如翻书一般快也就罢了，还能说得煞有介事。子扬努力绷紧面皮，转头看了眼榻上的星子，星子紧闭着双眼，不言不语，面白如纸，平静如水，也听不见一点声音，便如睡着了一般。
子扬却非常清楚，他正用尽全身力气，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可怕毒发之苦，心头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抽痛。唉！自己真是越来越心软了呢！刚才，明明是他大开杀戒，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我为什么反倒还会心疼他？兔死狐悲，我若还是这宫里的侍卫，是不是早已死在了他的三尺剑下？
子扬蹙了蹙眉头：“公公，你可知道皇帝到底对殿下做了些什么？把殿下逼到如此田地？”子扬虽然是问他，却是神情严峻，不容推诿。
英公公倒也没有迟疑，点头哈腰地道：“这……奴才并不知究竟……但昨天晚上，当时，奴才不在轩辕殿中侍候，奉命守在殿外。”说到这，英公公擦了擦额头，大夏天的，快正午时候，他却后怕得直冒冷汗。如果昨天晚上自己在那寝殿中，现在是不是已经上了阎罗殿了？“天黑后不久，几名侍卫押了殿下过来。殿下自回宫后，前几日一直住在承嗣宫，并没有人去打扰，殿下也没有出门。昨日却被戴上了手铐脚镣押来……殿下进殿之后的情形我不清楚，只是过了一阵，又有几名侍卫出来，扛了个大麻袋进殿，里面似乎装了个女人。”
女人？子扬浑身一震，饶是他见多识广，对诸事都满不在乎，身子也晃了几晃，差点坐立不稳。忽然联想到星子方才说的，要去找尼娜，子扬的一颗心悬在了半空，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女人呢？后来怎么样了？”
英公公虽然觉得子扬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仍是硬着头皮答道：“回大人，后来……后来那女人应该是死了，被用黑布裹着抬了出来，现在还放在宫里的停尸房里，尚未下葬。听说是中毒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奴才实在是不清楚……”
英公公说到后面，忍不住哆嗦起来，不住地擦拭额上冷汗。当年星子在宫中时，自己除了奉命行事，并没有刻意地为难他，他应该不会迁怒于我吧？英公公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榻上的星子，星子仍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毫无动静。以前传说他厉害无比，天下无敌，可从未亲眼见过，总觉得他病病歪歪的，似乎风吹得倒。就算是那次死而复活，半夜突然现身轩辕殿中，也只是装神弄鬼而已，原来是老虎不发威，被当成了病猫……好在今天早上自己见机得快，赶紧躲起来了，没有去招惹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英公公定定神，颤声又道：“殿下当夜也是人事不知，被抬回了承嗣宫，皇帝似乎大为震怒，等到殿下离开后，奴才进去侍候，被他赶了出来。寝宫的灯一直亮着，皇帝大概一夜未眠。然后……然后就是今日发生的事，大人都见着了……其他的，奴才地位低下，确实不知了。”
死了……虽然子扬已有所准备，但听英公公亲口说出来，子扬的心仍是从半空中直直坠落，落入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面上也已变了色。尼娜……尼娜死了……怎么，她怎么会死在这里？死在上京宫中，死在辰旦的手里？这是怎么回事？
子扬还记得，辰旦远征西域，途经天堂堡，阿木达进献尼娜，却被星子生生抢下，一夜良宵初度，第二天一大早自己便见着了他们小两口，真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子扬也知道，这些年来，尼娜一直和星子的养母一起，苦等着星子，星子也曾去看望过她们。难道这次星子回来，还有佳人一路相伴？尼娜死在辰旦手中，星子该会如何？子扬竟不敢多想下去。
子扬一肚子疑问还未开口，御榻上突然传来星子沙哑的声音：“她……尼娜她现在在哪里？”星子实在等不及毒发结束，还是强行运功压下了良宵毒性。既然没打算活着，饮鸩止渴又何妨？星子撑着坐起身来，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痛苦，原本玉雕般的五官已是扭曲，声音也变了调，哑声对英公公道：“你……你带我去看她！”
英公公听星子不似恼怒，略略放下心来。未及答话，子扬却担忧地看着星子，忽然又笑起来：“我早上就说了，你这样子，还是不要去见人的好。”
星子闻言垂眸，但见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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