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烟尘落定(1/2)
半晌,待烟尘散去。李玄疏带头鼓起掌道:“秦川可谓是大胤第一个这般排阵法的人,每两个人中间都留有一人的间隙?嗯,看样子我们先前的战法还是太过墨守成规了。兵法的精要在一个变字。”
秦川拱手行李道:“陛下谬赞了,这般排阵,臣只是才想到不久,今日也只是试验一下。而且若真按这般战法,我大胤士兵也势必损失惨重。而且面对苏门烈真十几万战骑,这种战法需要极深的战略纵深才行。”
李玄疏赞许道:“嗯,爱卿胜不骄,还懂得举一反三地反思,实乃我大胤的青年才俊。”
孔方面如死灰,虽然败了,于大胤来讲是好事。但是,为何他望着将台下烟尘散去后,被杀得七零八落的绑着红绳的队伍,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在秦川的指挥下,那一箭之地,便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连着六七日,都被孔方指挥这八千骑兵纵横校场,步卒也换了七八种阵型,却一次都没有破过那简单的雁形阵。如今一上场便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给破了去,虽然这样的阵法还不是很成熟,还不能大规模运用在与烈真的决战之中,但这对于李玄疏来讲,对于大胤来讲,是在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了。
秦可籍在前面的七八日里,眼睁睁看着内八阵被雁形真连番破去,却丝毫没有提出些意见来,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南阳这头猛虎,老了,真的老了。
至少,李玄疏便是这么认为的。但他毕竟是开国功臣,追随着自己的先父立下过赫赫功劳,为大胤江山流过血汗,或许,还有眼泪,他自然要尊重这位老将。
秦可籍看着被破去的雁形阵,一阵默然,甚至都没有听到李玄疏拍掌的声音。遥想自己年轻之时,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尚且还知道一个“变”字,如今年岁大了,怎么只知道一个“守”字了。守着名节,守着性命,守着……
平北元年的三月,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每日的阳光都是那般温暖,打扫着冬日残留的寒意。待到第三个日头高悬时,中军李宗哲所部已然放弃月放城的攻取,撤军咸城一带。意外的是封诀被陛下封为了水师提督,统领水师,在紧邻咸城的云江边上下寨,以便随时接应李宗哲部。
王伦引领的左路军屯军进了襄城,只留下万余士兵在西边的关隘设下寨口,五里一哨,十里一岗。监视着漠北人大军的动向。
三月初三,午时,漠北大军已然离襄城不过百里,以轻骑的速度,只消半日的功夫便可赶到。连着几日,百日阳光虽然温暖,但每至傍晚,火红的晚霞便会染得整个天际一片血红,仿佛地狱的厉鬼即将出没一般。
那是一顶巨大的帐篷,大得达臧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它的巨大。据说这顶帐篷在制作之时,宰杀了足足三百六十头健壮的黄羊,从天山附近的森林里看来了近二十几车树木。大帐篷的顶端被刷过一层金漆,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帐篷的前端竖着一杆大纛,上面迎风飘扬一个大大的“烈”字,火红无比。
达臧挎着马刀,正坐在那顶大帐不远处喝马奶酒。相比三冻酒来说,他更喜欢喝马奶酒。虽然没有三冻酒那般烧烈,但却有漠北奴隶那纯正的味道。三冻酒是属于贵族的,包括哪些从大胤换来的酒。然而在漠北,只有马奶酒,是属于全漠北的。
达臧正是苏门家的奴隶,那还是他小时候闹饥荒,白毛风从克伦多尔草原的最北边没日没夜地朝天山刮。那几个月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金城的大门紧闭,金城外面的人不知道围了多少的一圈又一圈。那一次,连阿莫都没睁开过眼,管管那铺天盖地的灾难。达臧的父母最后将他换了十斤馍,就这般,他进了苏门亲王家。
直到苏门烈真当上了真梵部的首领,如今又聚漠北二十五部,尽起漠北之兵,挥师南下。只怕漠北自从阿莫一统过整片草原之后,便再也没有如此壮举了吧。
达臧作为苏门烈真家最强壮的奴隶,自然被赐了平民身份,跟随着大军南下。而且此时他因为战功卓著,已然成了烈真虎豹骑中的一员军士。天可怜见,他达臧算是光宗耀祖了。
他又望了望那顶巨大的金帐,心道:也只有漠北草原上最勇猛的雄狮才配住在那顶帐篷之中吧。
他又喝了一口马奶酒,擦了擦嘴角胡须上的酒滴。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天地交界的一线出现了数十匹快马。那马匹来得好快,竟然是转眼即至。骑兵中间竖着一杆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同”字,迎风招展。那是七皇子的旗帜,达臧自然认得。他又喝了一口酒,不再去理会远处来的战骑。
苏门烈真一生共育有八子三女,可谓是子孙满堂。在这众多儿子当中,除开老大刚出生不久便夭折之外,其他七个儿子只有老大老三和老七还有些手段。其余都是走鹰猎兔的纨绔之辈,不堪成大器。如今苏门智仁奉命到太泽山中寻找玄关,军士是撤回了,但儿子却一直没有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这几日苏门烈真心情很是不好,至少达臧已经好些天没见这头雄狮走出帐篷了。
在那金帐之中,整个地上铺着虎豹豺狼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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