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叁章 选秀正使去哪儿？（1/2）
这可真的是怕什么偏来什么！
春季还是婚姻嫁娶的好时节，加上今年提前举办的永生节方过，不少年轻女子或在灯会之上被俘获了芳心，或通过父母媒人先容邂逅了姻缘。本该是趁着草长莺飞，风和日丽之际行那换贴下聘的毕生大事，成果不曾想，被今上来了这么一出，说不得，各州郡必定掀起不小的波涛。
不乏有人会使尽心机，挤破头往想着将自家女儿送进宫中，以期有朝一日登上枝头变作凤凰。但怀着那样想法的人，反而多为圣峦六山中，行将没落的旁裔支系，多数世家豪门深知后宫角逐的残暴无情，丝尽不下于疆场和官场，往往会千方百计地将女儿提前出嫁，或在征名、遴选等环节做些手脚，想法试其落选。这样做，与其说为了骨肉的幸福，倒不如说是为了保全自己与家族。
因此，诏书宣读之后，焕州众官吏带着不一的表情，各怀鬼胎离往。
焕州牧花巍上前恭敬接过诏书收起，便请庞太监先往城中驿馆下榻，傍晚设家宴以待。
天启律例：各州郡政、军、宗亲三足鼎立，互相钳制，这一道仍属政令，所以由州牧署接纳并负责招待上差。至于承王府和司马卫那里，稍后亦会作礼节性的访问，但若无秘旨，钦差不得再主动接洽另外两方，这虽属细节，却也是天启国祚得以延绵百年不堕的基础所在。
假如花巍想通过钦差大人在朝堂之上动什么歪头脑，那不久他便会看到自己与庞太监的所有言行。都被事无巨细地记载在册，握在天子的手中。花巍私自招待钦差，本来是有点忌讳，但这却是为处所各权势所照不宣的事情，由于包含承王府和司马卫在内。太多的人需要知道诏书背后，到底还暗躲着哪些不为人所知的内容……
下午时分，花焕州提前离署回到府中，刚在花厅坐定，便有外院家丁来报：选秀使宏大人到了。花巍忙放下手中茶碗，起身出迎。
“快来人扶咱一把呀！”
庞公公的宏大身躯如同一座肉山，几乎将花府广阔大门遮往了一半，对于举动不甚机动的他而言。跨越门槛永远是件很苦楚的事。
看着一干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容貌，花巍有点可笑，习惯性想抬手拈须，手伸到一半，忽然想到眼前这个老太监的古怪性格，忙修正作为亲身上前相扶：
“庞公，多年不见。向来可好？”
“唉，花焕州好生见外！彼此兄弟相当不是更好？难道咱爷们之间。还用得着来那些个虚礼不成？”
只愿意被称为庞公的庞公公白胖大手一挥，吃力地扭着肥腰，随着花巍走进花厅。在花厅门口时少不又费了一番辛苦，这才沉重地落座，从袖里取帕子来拭汗：
“人都称漠州是个火炉子，怎么你这焕州也这般炎热？这回替官家办事，一路上吃灰受累不说，怕解手频繁，逐日连水都没敢多喝两口。真真苦煞人也！”
说话间庞公公还在不断地调剂坐姿，椅子随之发出哀凉的呻吟，花巍不由考虑着：等眼前这位三百斤级的大胖子走后，家具地板是否都得整修一番。
他想到趣处，不禁呵呵一笑，拍拍膝盖，也坐了下来：
“老庞。今年气象炎热得紧，此番又摊上这份奔走的差事，确是苦了你了。今晚来不及打点，且在我家里随便吃喝些。明天小弟定会权尽这地主之谊，喏，便是云歌那出了名的城东快活楼，请你吃顿好的如何？”
太监在女色方面没了兴趣，都会往其他方面发展爱好，比如贪嘴饕餮。庞太监眼睛先一亮，继而又暗淡下来：
“花老弟的美意咱是领了，只是本日不同以往，差事该如何办，咱说了是不算的。”
“此话怎讲？”
“诏书已转达，这回来老弟这里是为的选秀，只不过——咱是个副使。”
“那，正使大人何在？”
“正在找……”
庞太监脸上挤出一团赘肉，依稀分辨出苦楚状：
“正使早出京半个月，现在估计正在焕州不知何处打他娘的秋风。花老弟，我也不瞒你，他是云后的人。”
“难道是鹤荡山云家子侄？”
“不是，只知姓高，想来定是永生山哪个不争气的儿孙，怕少千秀的地位坐得不稳牢，却往投奔……”
“庞公且先喝口茶！”
闻声门外有丫鬟的脚步声，花巍赶紧打断庞太监喋喋不休的话头。两人同时闭口，有默契地互举了一下茶碗，等丫鬟进来斟茶复往后，花巍再次放下茶碗持续问道：
“如此说来，庞公竟是没见过正使大人？”
“花老弟你又不是不知，我一向在那化外无双城坐阵，掌管各路向永生大殿一年两祭的供奉的输运往来，车马调动。一个月前刚收到宫令，说是外务司缺人手，着我回灿京殿前听差。这不，屁股还没坐热，就给扔出来跑腿。”
“本来如此……”
“还不止如此。”
庞公公越说越牢骚：
“云后凤旨言道：选秀正使另有内务，已嘱其便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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