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软台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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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走到那一侧查看地形，觉得这个距离借助一层高的落差，若用力助跑估计能跳过去，但却不能有任何失误，其紧张程度应该高于奥运会。可即使不会有失误，即使明知道能跳过去，理性仍无法战胜愚蠢盲目的自我保护本能，临渊下窥，实在有些眼晕腿抖，这更是马失前蹄的凶兆。一层的落差加大了视觉距离，何况即便在地面，即便垂直跳下，这一层的高度也是令很多人望而却步的。
“十二把子”的老四问弟弟：“你以前跳过吗？”
“没有！”弟弟在撒谎，他以前常在这里练跳远，那是他另一个强项。在这个场地练习很刺激，且能激起背水一战的勇猛。而第一次试跳是因为他把六楼一家放在楼道的菜坛子搬上来给燕子做窝，被人家发现并追打，他无路可逃，才一举试跳成功。人家一看险些出人命，便不敢再声张。
老四又问他：“你敢跳吗？”
“到了那一步就只能硬跳呗！跳过去就捡条命。”弟弟说。
“十二把子”诸人的目光互相礼让地交流，期待地望着他人，又躲避着他人的期待，如同练太极推手。为自己惭愧，对队友失望，两种负面情绪相互抵消，反倒随即平衡而心安。
见他们如此状态，弟弟认为该收场了，朗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上，那我再让一步，摔跤就算我输了，我从这边跳过去，摔死算我倒霉，没摔着算我白捡，咱们认账两不找，咱们之间的事就算彻底了结，这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十二把子”再度面面相觑。老四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要跳的，不是我们逼你的！”
“我不是说咱们都认命吗！这很公平。老大说话算数，你一点头我可就跳了！”弟弟看着老大。
若是面对一个爱瞎咋乎虚张声势的人，老大可能随口就说：“你跳！”但对弟弟老大却很慎重，他觉得弟弟是个能做出事儿的人，而且不是他说认命就能认的，也不是他说两不找就真没人找。老四那句话点的很到位，老大有些矛盾，既想看弟弟能不能跳过去，又担心他出事，哪怕自己没责任，毕竟他对弟弟没有恶感，甚至有些好感。
弟弟明白自己今天玩的有点过了，要让他们某一个具体的人说一句负具体责任的话很难，便自顾自地说：“你们都不提异议那我就跳了！”他早就渴望当众展示他的轻功和胆魄，真是天赐良机！
弟弟走到房顶中央，让众人闪开一条通道，宽到不妨碍他助跑。他凝视前方，深吸一口气，飘然起步，开始虽不但很有弹性，到一半时突然加速，如飞机进入主跑道，震撼人心的脚步急促地敲击着楼顶，瞬间便奔到崖边，右脚非常扎实地奋力一登，震动随即消失，亦如飞机乍离地面，在空中翩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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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在空中划出一个弹道曲线，因为要减少空气阻力而收缩着身体，制约了他预想的诸般优美造型。他终于不负众望地踏上对面的楼顶，竟还有一米多的富余。但俯冲的势头依然不弱，他就地一滚，把鞋底的硬着陆缓解为**的软着陆。这一滚虽然狼狈可笑，但不仅能卸掉冲劲，还能卸掉“十二把子”的怒气和暴力欲——不能显得太轻松娴熟。
弟弟爬起来，拍一拍身上的灰土，走回到落脚的边沿，小心地探头往楼下张望，手抚胸口后怕的样子，庆幸地说：“今天算捡条命！”又仰头向对面那齐刷刷的一排人喊道：“我大难不死，咱们的恩怨一笔勾消！过几天我去你们院儿逮蛐蛐儿，还希望诸位大哥见到时放我一马！你们要是也爱斗蛐蛐儿咱们就一起玩！我从这边下楼了，你们大伙就从原路返回，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转身离去、下楼。
这一跳相当于弟弟把一个台阶硬塞到“十二把子”的脚下，“十二把子”就坡下驴、就此下楼。本来他们打架红眼时也是不计后果的，但这次总是进入不了状态。他们不怕打，就是怕高，英雄也有软肋，好汉也有弱项，李逵一掉进水里也是废人。有的硬汉死都不怕，就是怕蛇、怕虫子，如果是被蛇虫咬死，那他就怕死了。据说幸福不在结果而在过程，痛苦也是如此。
在楼道里“旋风脚”对“十二把子”诸人说：“江湖上讲究英雄惜英雄，好汉敬好汉，你们‘十二把子’都是好汉，我们一直很敬重；我们哥俩虽算不上好汉，但也努力向你们学习，争取做条汉子。但我们人少，成不了气候，也不想争什么名。我这个兄弟叫王宇浩，你们也看到了，他就是个小孩，”“旋风脚”又把脸转向老五：“老五我真想劝你两句，一个小孩到你们院儿逮蛐蛐儿，你跟他较什么劲？你们‘十二把子’又不是因为保护蛐蛐儿而闻名于江湖！”
有人忍不住乐了。老五反驳道：“那小子可不是小孩，他多狠哪！”
“那不是被你们逼的吗？刀架脖子上还不许人家反抗啊？他本来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是被你硬给逼成江湖人士的，这是逼上梁山、官逼民反，你们‘十二把子’也不是靠欺负百姓、欺负小孩出的名！”
“旋风脚”一边盛赞他们的美名，一边又指出他们有损其美名的作为，正如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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