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对不起,我不应该爱你

虞洛秋一动不动。苏白城微微诧异:“怎么了?”

虞洛秋不抬头,只是一动不动。仿佛这车子已经成了她最后最安全的港湾。

苏白城开始不耐烦:“洛秋,怎么了?我赶时间。”

虞洛秋动了动。她抬起幽幽的大眼看着他。夜色下,她的脸色因为失血很苍白,仿佛变成了透明的。一双水一样的眼睛迷茫而脆弱。

苏白城被她看得一愣,随即他心烦意乱:“洛秋,别这样。下车。”

虞洛秋忽然笑了笑,轻轻:“如果我不下车,是不是就是贱?”

苏白城抿紧唇,只是大开着的车门很清楚地表示他的意思。

虞洛秋捏着手心,伤口已经不太疼,只是很涨很涨。就像是肿胀腐坏的心终于流出了脓血,有种难受的畅快。她失神地看着路上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子。这里是市区入口处很偏僻。他在赶她下车,而她却不想动不敢动。

这时苏白城的手机又响了。电话那头的人在催促着什么。苏白城看着不下车的虞洛秋脸色越发难看了。

“洛秋,给。”他忽然从钱包拿出一叠钱,塞在她的手中:“去打车吧。”

他的声音很生硬,再也不见平日的风度翩翩。

虞洛秋呆呆捏着手中的钞票,鲜血又冒了出来,染红了一张张崭新的票子。

“洛秋,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不要逼我。”苏白城别过脸,声音渐渐变冷。

虞洛秋忽然抬起头。

她低低地:“白城,有谁过,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无法让一个不爱你的人爱上自己。是这样的吗?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是爱我的。从前的那个苏白城是可以爱上我的。哪怕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抛弃,你都不会抛弃我。这也是你曾经一遍遍告诉过我的。你,我们可以先结婚,然后慢慢地就可以相爱到老。你,你和张雨泠已经结束了。你这话的时候,我哪怕知道你在骗我却依旧愿意相信。”

“我相信,当一个男人肯为你撒谎的时候,应该有几分真心在的。其实我错了。你真的不爱我,哪怕我付出了整整三年,哪怕我在苏家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用的。你讨厌我,你妈讨厌我,整个苏家都不欢迎姓虞的人。可是我却傻傻相信你的话,你,一切都可以改变。”

“白城,为什么我按着你的做了,却得到完全不一样的结果呢?”

“是我贱,还是这个世界骗了我?”

她抬起头,眼中倒映着一道道飞驰而过的虹光,像是天边的流彩,美得令人心碎。风吹起她长长的发,瘦削的她好像要随风而去。

“白城,谢谢你告诉我一切。我想,我应该,对不起。我不应该爱你。”她慢慢落下眼泪。

她下了车,在黑夜中慢慢消失。

苏白城站在车边一会,定定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良久,他狠狠甩上车门,汽车轰鸣着离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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