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八(2/3)

来这里,已是一年前的事情——那时狼狈不堪地被伊鸷忍者所擒,此刻这东瀛组织竟已几近销声匿迹,想来匪夷所思。这死气沉沉的废屋似乎仍能闻得到腥臭之气,血迹沾在那一张张桌面、黄墙,经历许久竟是未能刷去,令这个地方说不出的阴森可怖,饶是凌厉,亦是一脊背的冷汗。

在那么个地方突然看到哥哥的青龙——真是有点奇怪呢,是不是,凌大哥?邱广寒边走边问他。

什么奇怪,我看是可怕——我当真是被吓了一跳。

邱广寒仔细打量他。只见他竟是真的脸色有点儿发白,不禁取笑道。你真被吓到了?也未免太没用了吧!

凌厉不欲叫她嘲笑,扯开话题道,横竖还早,咱们不若回家去看看?

回家?回谁家?你家还是我家?邱广寒笑。

我家不就是你家么?凌厉也笑。起初是谁一定要我收留她的?

邱广寒神色却突然一凝。凌大哥,我突然想到——少爷他会不会在——家里?

家里?凌厉一怔。你是说……

对,武林坊的家里,我们去那里看看怎么样?

凌厉自然是依他的。若说乔羿在那里,倒也真不是全无可能。

可到了武林坊。扉门尘封,看起来,许久都没人来过了。邱广寒忆起上一次前来尚是跟拓跋孤、苏折羽一起,那一回几乎被捉去朱雀洞,幸得苏折羽同谭英及时来救——只是乔羿却终于被捉了去,并因了那一回朱雀洞的事情,阴差阳错拿到了青龙教秘笈。终于入了武道,不复昔年弱画师模样了。

可恨!她咬牙低声说了句。

什么?凌厉愕然。

若不是那个朱雀洞,怎么会令少爷也动了刀剑——现下又遭哥哥怀疑,太过可恨!

广寒,你当初不是说羡慕习武之人,也想武的么?凌厉不欲她生气。笑嘻嘻逗她。怎么现在——乔少爷会武了,你却说可恨呢?

谁跟你嬉皮笑脸!我是我,他是他!我怎么都可以,我心比他野得多,我哥哥还是青龙教主。我当然什么都想——可是少爷不一样,他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他有多单纯你也知道。他竟会去武。我是没对他说,但这其实——其实实在叫我——难受得很!

单纯的人——才有单纯的想法,便似你,当初那般说你要,也是极单纯的。凌厉道。他有要做的事,觉得不不足以成事,所以才去;但他不会做坏事,我却也相信的。

你终于肯相信啦?邱广寒嘟嘴道。

乔公子武,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吧?凌厉说着,推门进了又一间屋。你说起初他以为仇人是苏折羽姑娘,后来却得知了是误会,以他的性子,他会不会因此而很是后悔,以至于躲起来,不好意思见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他能去哪里呢?照理说应该回来这里的吧!

会不会是去严州府那里——他们后来住的地方?

嗯,也很有可能。邱广寒道。她停了一下。不过眼下……

不过眼下,倒是没时间特地绕去那里了。凌厉接话道。等这次任务完成了,我们一起去找找他看,好么?

邱广寒嗯了一声,转念却又捏了一下凌厉的手。

凌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就是,好像以前——在哪里发生过。

以前——我们也这样一起去找过他的下落吧。

不是这个感觉,而是……而是我好像真的知道这个情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你倒说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邱广寒却又语塞。

凌厉一笑。你该不会也要说——看气氛吧?

邱广寒朝他一瞪。怎么连你也知道啦?

凌厉眉头却一皱。奇怪,现在这感觉,还真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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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寒鸦从窗外飞过,这壁厢,有些冷清。

独自看气氛的只是一个苏折羽。伤势好转之后,她也并不愿意就此闲着,可是到哪里都被人以“教主夫人”称呼,实在叫她脸红心跳得不敢出门。

桌上有一枝淡淡的腊梅,是关秀早晨带来,插在那细的花瓶之中的。她觉得有些微恍惚,似是因为这淡淡的气味晕开,化在了空气中。

所以她在看这氤氲的气氛。这感觉,说不出是好是坏,也许仍是一种飘忽的不自在。

扶……又如何?

她伸手拈花。是的,现在,她已没有太多别的事情要担心,除了苏扶的下落。拓跋孤会派人做一切与青龙教有关的事情——却不会去在意一个苏扶吧?

她仍然不敢向他开口,提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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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的拓跋孤终于还是看出了她这郁郁寡欢,想了想。

苏扶的话……

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一时甚至因为自己适才是否说了什么。

……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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