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2/3)
都没有,虚弱到这地步,他的手仍是紧紧抓着王悦的手,王悦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看向那大夫。
“他怎么样了?”
“小公子的气血虚,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呕血,如今下了剂蛮横之药止住了血,幸而没有伤心脉,暂无大碍,但是小公子身体太虚弱,实在需要好好调养。”
那老大夫说到这儿,顿了许久,才接下去道:“这身子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怕是有伤寿数。”
王悦沉默了片刻,朝王有容使了个眼色,王有容随即带着大夫离开了房间。
王悦看向躺在床上的司马冲,司马冲立刻攥紧了握着王悦的手。
王悦没想到,司马冲的身体真的差到这地步了,晋陵有关他的消息这些年很少传回建康,一个颜面丧尽的东海裴妃与一个被过继的三皇子的确不是建康公卿所看的上的,王悦只知道司马冲身体不好,却不曾想这么严重。
过去,他与司马绍在国子监读书,司马冲年纪比他们俩都小,又因为体弱多病常年足不出户,王悦记得许多次他同司马绍路过长平宫,这位小皇子就孤零零坐在门内不远处羡慕地看着他们二人,王悦瞧他可怜,时不时也会站住同他多说几句话,也会带些宫外的小玩意送他,什么孔明灯兔子灯还有些蟋蟀兔子什么的,后来他离开了国子监入了尚书台,就几乎没再见过这位三皇子了。
王悦对司马冲的印象不算深,就是当年送他小玩意也出于可怜他,压根没真的上多少心思,后来两人不再见到了,唯一的印象便只剩下,这是司马绍他三弟。
“你吃药调理身体了吗?”王悦问了一句。
司马冲点点头,“一直有在吃。”
王悦看了他一会儿,“这些年在晋陵住的不习惯?我瞧你身体差了不少。”
“是我自己太没用了,晋陵的人待我一直很好,裴妃待我也很好。”司马冲低声道,瞧见王悦没有丢下他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
王悦见他小心翼翼地掩饰情绪,沉默片刻,没再说话,抬手给他掖了下被子。
待到司马冲终于撑不住睡过去后,王悦这才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起身往外走。
王有容走上前在他身旁站定。
“他这些年在晋陵到底境况如何?”
王有容低低叹了口气,“裴妃自己尚且无力保全,全靠寄人篱下活,哪里顾得上他的死活。他一个失势的皇子孤身一人在晋陵多年,身旁没一个熟人,就连宫人都知道跟着他没出路,走的走逃的逃,余下的那些晋陵官员更是了,我们也是同官员打交道的人,这些人有多踩低捧低我们也知道,三皇子这些年的确相当不容易,前些年京师还有他生母石婕妤挂念他,可前两年,石婕妤又诞下了一名新的皇子。”
王悦没有说话。
王有容看了眼他的脸色接下去道:“要说他也是堂堂三皇子,和太子比起来,不过是一个早生一个晚生的区别罢了,可谁料得到两兄弟命数相差如此之大。”
“司马绍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皇族子弟,哪个容易了。”王悦开口淡淡道:“前些年清河公主被掠卖到吴地商人家当奴婢,要论可怜,帝王家有的是比他更可怜的人。”
王有容自觉碰了一鼻子灰,抬头看了眼王悦,心道这心思还挺决绝。
王悦负手望着院中柳树,眸光沉沉。
“那世子打算?”
“你先回去灵岩寺知会谢景一声,”王悦顿了一下,“我今晚在这儿先住下了。”
王有容饱含深意地看了眼王悦,低头毕恭毕敬回了一个字,“是。”
王有容走后,王悦仍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屋前,他静静望着那院中的柳树,忽然想起刚才司马冲大口吐着血却仍是拼命扶着树站起来的样子。说到底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又久居深宫不谙人事,心思单纯简单。
不过是想好好活着而已。
不过这样简单的一个念头,于他而言却是千难万难。这世上已经没人愿意朝他伸出手了。
王悦心中微微一刺,脑海中却是另一张熟悉的脸划过。
的确是亲兄弟,一个比一个惨。
王敦的心思到底如何王悦已经不敢深猜了,浅浅的看,他将司马冲送过来,无非是想让自己中意司马冲,继而照拂这位东海王小世子,来之前王敦怕是也警告过司马冲讨好自己,不然司马冲应该不至于这样,那副笨拙的取悦模样王悦一眼就看穿了,无非是一个字,怕。
怕被自己抛弃,怕彻底在王敦那儿失去利用价值,怕死的不明不白悄无声息。
王敦对司马冲这份心思,隐隐能嗅出让人不安的味道。
那是野心的味道。
王悦忽然闭了一瞬眼,日光轻轻洒进院中,他负手立在阶前,一身鲜红朱衣像是染尽了鲜血模样。
漏开一条缝的栅窗,一双眼正透过缝淡淡望着那窗外阶下的朱衣世家子,面上没什么血色的少年垂了眸,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白玉权筹,笑了下。
“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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