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盟主之位（1/2）
江凌寺自然不会信任，云倚风此番前往梅柳书院, 是为了看什么躲品。现如今的江家, 五叔倒了, 大哥也倒了, 若论起秋后算账, 似乎也该轮到自己头上。虽说当初与黎青海的一切策划，皆是在暗中进行, 理应不会被外人察觉, 但……对方可是风雨门门主啊。
再想起盟主之争时, 自己曾做过的事情, 江凌寺心中越发忐忑, 在进屋时，还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
云倚风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四少爷, 警惕看路。”
心怀鬼胎时, 最普通的一句关心也能解读出别的意思，警惕看路，警惕看路, 江凌寺后背已经濡湿, 抬头再看时，云倚风却已经在安闲惬意地、一幅一幅仔细观赏画作了。
“……”
季燕然最近经常带着云倚风画画，教他作甚立意取势，作甚虚实疏密, 如此再看前人山水时，果然就多了很多先前没有的乐趣。江凌寺见他在那《秋日丹枫图》前站了许久, 似是爱好得很，便道：“若门主看中了这画，我明日便差人包好，送往风雨门。”
“我只是看看，君子不夺人所好。”云倚风赶忙摆手，又顺便一指画中人，感叹，“这方头阔脸的，还挺气派。”
江凌寺顺着看过往，几根细木棍样的人正站在山水中，莫说“方头阔脸”了，就连头在哪里都要找上半天——那为何要特地提上这么一句呢？由于当今武林盟主黎青海，就是这么一个气派的长相。
话说到这份上，在江凌寺看来，已经算是明晃晃的“昭示”了。房间里静得吓人，他站在原地，只能听到窗外风拂落叶的“沙沙”声，饶是秋日的气象，也生出了一脑门子的虚汗，倒是云倚风，看着一派淡定从容，将每一幅画都要盯上半天，方才摇头晃脑夸赞一句，不错。
“是三哥让云门主来的吗？”许久之后，江凌寺终于受不了这诡异压抑，先开口询问。
“没有没有。”云倚风否定，“江大哥最近忙着处理家中琐事，哪里还能顾得上我赏花看画。”
“若三哥批准，”江凌寺横下心来，“我愿前往江家远在北域的商号——”
“怕是不行。”还未等他说话，便被云倚风打断。
江凌寺暗自握紧拳头。
“江湖险恶啊。”云倚风将手中花瓶放回架上，扭头一笑，“四少爷别多心，我这是为你好，毕竟江家树大招风，保不准就有谁在外头等着，嗯？”
江凌寺没有说话。
他与黎青海二人，当初纯是因利而聚，能同享利益自然好，但现在碗里的肉已然变成足下的刀，在这种局面下，对方会不会用自己来展路，的确不好说。
云倚风足足赏了一个多时辰的画，方才心满足足，走了。
季燕然问：“江凌寺是何反响？”
“没什么反响。”云倚风道，“主动说要往北域，替江家守住苦冷之地的几家商号。若他与黎青海有过命交情，我还能猜成是另有策划，但两人的关系像也没多好，那便八成是江凌寺已经懊悔了，所以主动放低姿势，想从江大哥手中换一条活路。”
但活路也不是那么好换的，倘若江凌寺手中认真握有黎青海上位的大机密，那只怕一出江家山庄的大门，就会被对方灭口。
云倚风运动筋骨：“他现在才是真正的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若只是像江凌晨一样，犯了些熊孩子讨人嫌的过失，那诚恳认错之后，关起门来打一顿也就过了，可偏偏江凌寺做下的，又是传出往要撼动整片武林的“劳苦功高”，消息一旦泄漏，江湖中人人喊打，哪里还会再有他的半分容身地？
季燕然道：“估摸那位江家四少爷，现在既担心会被黎青海灭口，又担心会被凌飞用来对付黎青海，两头都是敌人，处处不得安稳。”
云倚风发自心坎道：“惨。”
太惨了。
而这种惶惶难安的惨日子，江凌寺一过就是两个月。待到秋叶落尽了，丹枫城里刮起了冷风，清月方才送来一封书信，说已将当初盟主之争时的厨子、丫鬟、杂役、护卫全部问过一遍，收拾出了厚厚一摞口供，但鉴于没什么要紧线索，就不送来给师父了。
季燕然替他温着酒，打趣道：“买卖做成这样，我可不付银子。”
“在比武前夜给人下毒，这种卑鄙伎俩，自会做得万分隐秘。”云倚风裹着厚厚的披风，正在兴趣盎然作画，“说不定现场压根就只有江凌寺与黎青海二人，找不到人证物证，也在情理之中。”
“那要怎么办？”
“风雨门这两月的动静，原就是--&;;&;;
做给黎青海看的。”云倚风放下笔，“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代表什么。”
“你想逼他垂死挣扎，主动露出破绽？”季燕然递过来一杯酒。
“若江家背后没有王爷，那汉阳帮或许还能撒手一博。”云倚风道，“但你我如今长住江家山庄，就差在丹枫城里安宅置地，谁又敢同江大哥作对？黎青海老奸巨猾，自会理清其中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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