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夜深（1/2）
顾青婉这一觉睡的沉，醒来时却创造四更才刚刚过往。她翻了个身，抬眼便见皎洁的月色，借着窗外映照进来的光线，她看了一眼此时面貌有些含混的郑瑞。
郑瑞闭着眼，睫毛在在眼睛下映出一片暗影。他的唇牢牢的抿着，月光下泛着朦胧的粉白色。他的呼吸音很轻，吹在顾青婉而后，却是热和的。
昨日傍晚时天气便有些阴森，顾青婉估摸着要有一场雪落下来，却没料到这场雪静偷偷的落在除旧布新之间，倒是颇有些瑞雪兆丰年的意味。
固然天还未亮，可在雪光和月色的映衬下，屋子里的情况还含混可见。
突降而至的大雪让屋子里多了几分冷意，顾青婉打了个冷战，又往郑瑞怀中靠了靠。
可没想到只是这样稍微的举动，郑瑞便立即醒了过来，他安抚一般的轻拍着顾青婉的背，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可是我把你吵醒了？明日一早还要往宫中朝拜，若是实在睡不着，你委曲眯一会儿。”
顾青婉“嗯”了一声，只往郑瑞靠了靠，却没有说话。
郑瑞瞟了一眼雪光映衬着的窗子，这才低声凑到顾青婉耳边道：“外头下雪了吧。”
刚苏醒过来的声音有些沙哑，炽热的气味灌进耳朵里，顾青婉只感到痒痒的，便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怎么了？”郑瑞明知故问，把顾青婉抱紧了一些。又往顾青婉的耳边凑了凑。
顾青婉挣扎了一会儿，却是丝尽不能摆脱枷锁，便泄气般的反手抱住了郑瑞。反正这天忽然冷了，身边有一个现成的热炉，不用白不用。
夫妻二人早已经没了睡意，便在幽暗的屋子里，窝在锦被里说话。
顾青婉掩嘴打了个哈欠，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郑瑞，才道：“还好你昨日赶了回来，要不然宫宴里别人问起。我还真不知如何答复。只是你促赶回来。倒是有很多事情都交代的不清不楚的，你又爱好卖关子，我听的云里雾里的。”
郑瑞回府不到半个时辰，便与顾青婉一道进宫。一路上二人都睡了过往。倒是不曾正经说过话。顾青婉半夜醒来。却也是心里存着事，不放心罢了。
“该交代的可是交代明确了，路上没碰到什么阻碍吧？”顾青婉一把捉住郑瑞在她头发上作乱的手。又带着缩进锦被里。
“南边来的是舅舅身边的老人了，做事十分稳妥。倒是没什么大麻烦，只是路上太多眼睛盯着，难免畏手畏脚的，这才耽误了不少时日。”郑瑞的鼻尖在顾青婉发丝上蹭着，答复的有些漫不经心。
郑瑞固然是永定帝的胞弟，可也是成了家的人，哪能一直做自己的管家，帮着自己处理私产呢。永定帝真心疼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是事事为他打算好了的。
这产业的交接，也是几个月前便开端打算的事情。除了打探消息十分通达酒楼和烟花之地要控制在自己手里，剩下的产业永定帝都是由着郑瑞先挑。
而挑选了宋家的人来吸收这些产业，可见永定帝对一手扶持他的宋家，以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是十分信任的。
京中的形势固然没有一个月前那样一触即发的，可到底是非常时代，陈国公府如何能放心，只能各个关卡都打发人逝世逝世盯着。郑瑞这一路固然没有生命之忧，可到底是要警惕翼翼，以防被人看出漏洞来。
“交接了之后，你是不是可以闲下来了。”顾青婉有些欢乐的抬头，“这几个月，你除了夜里在府上休息，便几乎在外头奔走，人也瘦了一大圈。”
郑瑞是永定帝的左右手，也是他在暗处的一道影子。永定帝还未继位之前，给人的印象便是一个忠诚诚实不争不抢的皇子，私底下的事情自然是交给郑瑞来解决。
可如今永定帝继位，他首先需要的是安抚朝政，坐稳自己的位子，私底下的计龗划也要停一段时日。而郑瑞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休息一段时日。
固然郑瑞与永定帝是亲兄弟，可到底是君臣有别。往日里宋家的暗卫都是郑瑞在管着，等永定帝的位子坐稳之时，便是郑瑞交权之时。
郑瑞低下头看顾青婉，固然光线暗淡，可他还是能看到怀中之人如墨的眼珠里，满怀着期盼。
不知为何，往日里的那些画面像是疯了一般的涌进他的头脑。
郑瑞在静国寺第一次“见到”顾青婉时，根本不打算留下活口的，可在定远侯府真正见过她之后，他忽然之间转变了主意。
那次意外闯进定远侯府的内院里，也不过凑巧而已。他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利益的，至少在一个傻子眼前，很多人都是不屑或者根本不会假装自己。他把事态人情看的太透彻，反而感到有些无趣。
在郑瑞卖力的表演下，定远侯府众人忙乱之际，却只有这位顾三姑娘，从始至终不曾有丝毫表情，冷眼看着一切。
像是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像是这个世龗界都与她格格不进，她只是一个苏醒的过客罢了。
郑瑞感到，眼前的顾青婉，似乎与外人所说的那个刁蛮任性的顾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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