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3)
开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话是没错,可这次序是不是错了?怎么听上往让人感到是由于陈氏被俘,李元吉受了要挟,才撤兵并州城的。
事实上,李建成既不能欺君,又想为李元吉开脱,才说了这番模棱两可的话,很轻易将李渊引进坑里。
果然李渊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拍桌而起:“他还反了他了,一个老嬷嬷,也能让他置他亲爹亲娘于不顾,弃长安城百姓于不顾,弃并州城要塞于不顾!”
李建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毕恭毕敬地站着,一言不发。
李渊还在骂骂咧咧,直至他骂累了,李建成才适时地安慰道:“父皇,这不是正阐明三弟重情义么。”
“他重情义?他重个屁……”李渊气糊涂了,连脏字都骂出来了,叉着腰,险些气背过往,“他陈氏就那么好?不就是喂了他几口奶喝么?朕才是他的生父,皇后才是他生母,他倒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可以放弃并州城!陈氏呢?那陈氏在哪?把她给我带来!”这是要论罪啊。
“父皇,您忘了,儿臣刚才已经禀告过您了,陈氏不忍三弟受刘武周要挟,已经撞墙身亡了。”
李渊气咻咻道:“也就是她逝世了,要是她没逝世,朕也非得赐逝世她不可,一个老嬷嬷,竟然险些连累我长安城数万百姓的安危。”
罗成心下一跳,心说要是方才把事实本相说出,不知道皇上这会儿会不会赐逝世自己。
想到这,罗成双眼向一旁的李建成瞥往,恰好后者也朝他看来,冲他稍微地摇摇头。
罗成会心,果然没再说话。
直到走出偏殿,罗成上前紧赶两步,追上李建成:“太子殿下,齐王殿下在大牢里怎么样?”
李建成停下脚步,四处张看了下,才看向罗成道:“他乃我大唐堂堂的齐王,却身陷囹圄,为何?”
不等罗成答复,李建成语气平庸,丝毫没有温度:“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要是给不了他承诺,那就离他远远的,不要再利用他为你做事。”
“太子殿下,我并没有……”
“也许你并不想利用他,可要不是由于你,元吉不会把千里马让你骑,李智云也许不会逝世,要不是由于你,他不会胆大包天到撤军并州,前往洛阳声援你,更不会有长安之危……父皇若是知晓这些事,元吉必定会被重责。在他还没为你犯下不可饶恕罪恶,被父皇砍了脑袋之前,我得救他,你必须离他远远的。“
李建成背过身往道:“以我对他的懂得,要让他忘记你不轻易,但我信任,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淡忘。”
罗成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只听身旁的人又道:“私躲前朝罪臣,怕是你罗家高低都脱不了罪吧。”
罗成豁然抬头,四目相对。
李建成冷然道:“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你私躲宇文成都的,我自然有我的眼线。你只需知道,若是我禀告父皇,罗家高低必被问责。”
直到李建成离开,罗成依然定定地站在原处,他不能让自己连累父王母妃,兄长,还有罗家军,也再不能让宇文成都有事,他欠李元吉的越来越多,难以还清……罗成脑袋一片空缺,茫然而无措。
满腹心事地回到位于长安城中心的北平府,回到自己的后院,迎面遇上宇文成都,罗成的眼力落在他左肩上背着的小累赘上,眉头再度凝起:“你想走?”
宇文成都没料到他那么快就回来,略有些不自在地提了提肩上的累赘,撇过火往不与之对视,声音沙哑道:“我现在是戴罪之身,见不得光,你是大唐的股肱之臣,我不能拖累你。李元吉很好,有他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宇文成都的话还未完,肩膀上的累赘就被人用力扯落在地:“你放心?你放心什么啊?”
连日来的压抑瞬间爆发了出来,罗成怒吼道:“你们一个个都逼我……我只是把李元吉当成一个朋友,战友,可他非要以这种无底线,近乎自残的方法来包容我,一步步地逼我让步,让我愧疚,让我感到对不起他……我不是没有感到,我早就感到李元吉不对劲,但还是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他不说出口,我们就可以平安无事地相处下往……直到他明明确白地说出口,我应当拒尽的,这样拖下往不对,但看着他咧到耳根的笑脸,看到他竟然不管不顾地带领并州雄师前来洛阳,话到了嘴边,没说出口……”
宇文成都看着他眼眶蓄泪,要落不落的样子容貌,心头一紧,眼前的这个人即便千军万马临前,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哪怕遭遇再强悍的对手,也不曾怯弱半步,但在情绪方面,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胆小鬼。
“是,李元吉对我的好,我还不起,我承不起他的情……”
“太子殿下让我离开李元吉,说这样是为了他好,甚至拿你,拿全部罗家来要挟我……”
“你又说让我待在李元吉身边……你们一个个都在逼我做决定,我该怎么办?有谁问过我的意见?”
“罗成……”罗成两字从宇文成都口中喃喃而出,带着些许旖旎和暧昧,心疼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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