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余波未平(四)(1/2)
第二百一十七章余波未平(四)
一时间,端娘心乱如麻。
她也顾不得那多,急步进了耳房用凉水浸了一声帕子拧了出来就狠狠地擦了顾夕颜的脸。
顾夕颜被端娘有些粗暴的动作弄得脸上一痛,正要说什么,就闻声端娘在她耳边低低隧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爷做了什么不妥的事……”
顾夕颜被冰冷的帕子惊得头脑一凉。
端娘待她,就象母亲一样……和丈夫吵了架,最忌惮的就是跑到外家人眼前往哭诉,除非是铁了心要离婚了……难道……和齐懋生分别不成……可是……
顾夕颜脸上就有了几份迟疑,半晌,才低低隧道:“没,没什么……”
端娘看在眼里,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确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个女人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干彻底的逝世心……
她心里既然兴奋又难过。
兴奋的是夕颜还护着齐懋生,这事就有挽回的余地;难过的是,这结婚还没有一年,齐懋生就打了夕颜的脸……
心里这么想的,脸上却不能露出半分来,只当是不知道,拿了话安慰顾夕颜:“好姑娘,端娘过是来人,这上牙齿还要和下牙齿打个架,这夫妻之间,哪有一帆风顺的……这不如意的时候,也要想想爷平日对你的好……”
端娘在这边絮叨着。顾夕颜什么也不说地低着头听,外面的齐懋生却眼角有些湿润地呆在了那里。
他本来就耳聪目灵,这屏息静听。自然把端娘和顾夕颜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
夕颜的哭声凄楚而哀婉,象,象那些在战斗中哭泣失往了孩子的母亲似的肝肠寸断……可就是这样伤心,端娘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始终都没有说自己的一句不是……夕颜,就是再气,再恼,也始终是顾着他的……
这动机闪过。齐懋生自己也怔住了。
自己,又有哪里不是了!
在高昌的时候,不是没有人送女人给自己,可看着案头夕颜那写来的那一叠厚厚的信件,想到她如花的笑靥,自己不是冷着脸拒尽了吗?
自己什么时候又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齐懋生不由抬头,就看见了挂在东屋门上的缠线盘花的青竹帘子。
白白的丝线,蜿蜒的把一根根青竹缠在一起,看似似细纤无力的线,却是让这些青竹挂在空中不散的根源……他心里就有什么东西忽然坍塌了。
和顾夕颜吵架的场面逐一地擦过齐懋生地脑海。
用脚踢了他。他却怕她受了伤;用东西砸他,他却担心她伤心;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他就忙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情绪,让他欢乐让他忧……
齐懋生手汗如浆,心乱如麻。
自己就象那门帘的竹子,而夕颜,却是盘在他身上的丝线……
所以自己不停地让步,不停地让步。不停地吸收……吸收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吸收那些匪夷所思的做法……本来,很多事情,早已不是由他来做决定了……
齐懋生忽然间就感到到了很畏惧。
好象有一张网。密密匝匝地把自己网在了网中心,而自己,就象那被困在网中心却没有一点自知还在那里为找到了这柔韧的落脚处而兴奋的手舞足道的小虫子……
他脸色仓促地冲出了屋子。
已是午夜时分,松贞院里静静静地,树儿在夜色中安祥的伫立着,如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任何风波都不能引起他的骚动。
齐懋生惊恐地象只第一次离巢的鸟,不知道何往何从。
无措中。他回到勤园。
勤园的房间。并不由于主人的不在而有所疏忽。值夜的小厮,通夜的热水点心。甚至齐懋生睡前总要翻两页的兵书,都原样的放在枕边。
主人穿着单薄的亵衣,脸色冷竣地回到勤园,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就象很多年前一样,那时候,勤园也经常碰到这种情况。
可当齐懋生躺在了床上时,却感到被子带着潮味,炕面烙人地挺,屋子里没有一点赌气……
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场合,这个自己睡十几年的房间里,怎么会再也找不到让他感到舒适热和的感到了呢!
他看着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清冷的月光,只感到透心的凉。
在里屋说话的顾夕颜和端娘听到齐懋生开门的声音和远往的脚步声,都怔住了。
端娘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惊恐的脸色来。
本来已哭得伤心伤意的顾夕颜见了端娘的脸色,更感到心凉。
他做了错事,竟然还敢甩她的门。
本来已经收住了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扑在了床上,搂着一个迎枕再次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端娘只好抱着顾夕颜的肩膀安慰她:“这哭啊,也是要会场合的……傻孩子,快收了泪,爷都走了,还哭个什么劲……你一向聪慧,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这男人,打一打,还要摸一摸……你闹也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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