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言中事隐（四）（1/3）
“嬷嬷把这个留给我吧！”齐懋生的注意力全放在顾夕颜身上，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赵嬷嬷，轻声隧道。
赵嬷嬷不解隧道：“什么？”
齐懋生就又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本来是用这个上药的，嬷嬷把这温玉做的玉势留给我吧！”
赵嬷嬷就有些迟疑。这个玉势，是临别前高姑姑特地送给她的。因是专为上药用的，还有些与众不同，她也只有一个。
动机闪过之间，赵嬷嬷不禁道：“爷，太太身材很好……”
她的话音刚起，齐懋生就很凌厉地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不说这些，警惕她听到了……”
赵嬷嬷心神俱凝。
她原是高姑姑的一个族侄，五岁时父母双亡，就投奔了当时在齐府后院当总管的高姑姑。高姑姑也对这个族侄抱有很大的期看，七岁启蒙，九岁就跟在身边调教。齐灏，她并不陌生，他的的性格，她也是有所懂得的。可现在……不仅愿意哄着顾氏，而且还处处掩护着她……
赵嬷嬷低垂下眼睑，怕泄透了自己的心绪。她语气极其恭谦隧道：“爷不用担心，我们说话，太太听在耳朵里，只是嗡嗡的一片，是听不明确的。”
齐懋生就看着她挑了挑眉。
“这屋子里熏香品阶不高，象是给小姐们用的。”赵嬷嬷一边说，一边警惕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齐懋生的表情，“吸了这种香气，感到比平常更敏锐，听觉却比平常更迟钝些。你不贴着太太的耳朵说话。太太根本就听不明确您在说些什么！”
齐懋生脸上就闪过一丝不自在。
赵嬷嬷心中一动，就试探道：“不过……”然后语气就顿了顿。
齐懋生竟然追问到：“不过什么……”
赵嬷嬷只感到透心肠凉。
七情六欲不动于色的齐灏，竟然已经尽不粉饰自己的情绪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吻，语调放缓，语气更加柔柔了：“不过这香有点伤身材，以后爷还是少用为妙！”
齐懋生没说话。只是低头往看夕颜。
夕颜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泪珠儿，嘟着嘴，歪在他的臂弯里又沉沉睡过往。
赵嬷嬷就想到了她来时高姑姑一番语重心长的吩咐：“我年纪大了，你不能总这样随着我。这是一次机会，你还是回往吧。我知道你不愿意再趟进齐府地那摊浑水里了，可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清净地啊！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膝下的这一双儿女想，她们没了父亲，你要是再不能顶起来。过几年谈婚论嫁的，谁看得上眼……为了孩子们，你也要往奔这个前途。”
她抿了抿唇，头低得更卑微了：“说起来，别是熙照了，就是全部夏国，包含栖霞观的那些所谓的医姑，也没有比得上高姑姑的。爷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临来的时候，我从春里带了一些小物件事，爷也许用得上……”
齐懋生就轻轻地“哼”了一声。
高姑姑关于齐灏的吩咐在她地脑海里响起：“……他到目前唯一碰到的不顺大概就是床第之间的事了。所以最忌讳别人从这方面窥视他的心思，他之所以和魏夫人翻脸，也与这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你务必要警惕，别摸了他的逆鳞……”
赵嬷嬷背脊发凉，忙机敏地住了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齐懋生。
齐懋生看她的眼力如刀锋般的清冷。
可至少，没有直接叫人把她给拖出往。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批准呢！
她压住心坎肠胆怯，笑道：“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太太只是刚刚承欢。不适应而已。如今上了药，假如能休息这一晚，当然好些，假如不能，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后上点药就是了。”说完，想起自己来这的目标。她又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往。道：“这是我根据段姑娘说的情况拟的几个日子。你看看！”齐懋生接过来瞟了一眼，道：“怎么日子这么乱！”
“我先也不敢确定。给太太把过脉后，才敢将这单子拿出来。”赵嬷嬷笑道：“看得出，太太做姑娘的时候，也是掌上的珠，心头地肉，打小就精心调理过的，底子打得极好。只是她身子骨太温和了些，抵不住这冷气，所以到了冬季，小日子就有些乱。”
齐懋生的眉头就蹙了蹙。
有人精心调理过？她从小玩劣，被顾宝璋丢在舒州长大……难道是她的那个乳母端娘不成？
赵嬷嬷一直视察着齐懋生地神态，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意外，认为他是不信任自己的话，就语气婉约隧道：“爷既然筹备启用府里的老人，就应当信任我们才是。”
齐懋生就看着那单子发起怔来。
他的眼力幽黑发亮，表情看上往很是僵硬。
赵嬷嬷静立一旁，屋外呼呼的北风就听得更明确了。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感到身上一阵冷意。
很久，齐懋生才放下手中的单子，眼力黯然隧道：“到了这日子地时候，你记得提示我一声。”
赵嬷嬷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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