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七天魔王(2/2)

这些人来了,被驱赶来见我,但不得不停在城门外的雨中,由于我堵在门洞里。这些人跪下了,跪在泥泞的地面上,由于两百个身穿铠甲手持太刀的旗本精锐武士,骑马往返巡弋在他们四周。

迫于形势或许勇士也有暂时哑忍的时刻,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至今令人传颂不已。但此刻这些向来桀骜不逊的纪伊国人众们,却心惊胆战地低下了头,他们心中宁折不弯的自尊与自负被彻底摧毁了!

在数十丈外的草地上,燃烧着一百余堆熊熊的篝火,围着它们的是近两千样子容貌怪异有如妖魔的大汉。他们狂笑豪饮着大声喧哗,围着火上被燃得咝咝作响的烧烤,不时用手上的宏大弯刀割食着还带血迹的肉块。(实在就是牛肉,但很轻易让不明本相的人产生其它联想。)

我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也不敢搭茬,甚至脸上不敢带有什么表情,由于他们不知道我是想看哭还是想看笑。

“我给过你们机会,对吗!”我终于基础吃完了,端起高脚玻璃杯向旁边一伸。后藤又兵卫立即拿起瓶子斟上一半,鲜红的酒液色彩就像血一样。“一次又一次,我总是给你们机会,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点感恩之心吗?”我喝了一口,酒液在嘴角处有少许溢出。“甚至就在昨天晚上,我还一再地警告和暗示你们,不要存有任何侥幸以及非分之想!可你们又是如何报答我的呢?”

“是、是、是……”依田宗市如鸡啄米般地磕着头,全然不顾一脸的泥水,痛哭流涕地说道:“殿下的恩德比山高、比海深,对我们纪伊国人众是有如太阳与神佛一般的存在!中久、冰见这些丧尽天良的贼党、歹徒……”

“先不要说别人!”我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表白。“难道不是你和中久等人密谋作乱,相约共同进退吗?!难道不是你昨夜已经让手下七十僧众备好刀枪,筹备见信号行事了吗?!难道不是你在一月前铃木重秀撤走时,在结盟的血书上画押签字了吗?!”

“啊……”听到我的话他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幸好你在最后关头畏惧了,背弃了自己的同伙和誓言!”我的语速放得很和缓,但没有人感到轻松一些。“所以你今天还活着,还能享受生的乐趣。假如昨夜你哪怕只有一只脚迈出了大门,那么你现在已经在他们当中了!”我指了指那一排架子。

“谢……谢予州……谢予州殿下!”尽管口齿还没有明确,可依田宗市毕竟还是个聪慧人,简略几句话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活了。

“你交出全部兵器,土地削减到200石。今后要是你的人手里再有一件兵器,哪怕只是一支竹枪……哼、哼!”我没有再理他而是转向了西关完尚。“昨夜有溃逃的乱党跑到你那里,被你当场处决了是吗?”

“是的!”西关完尚显得有些自得。

“由于你头脑简略一贯行事莽撞激动,所以中久等人并没有找过你参与叛乱是吗?”我低下头看了看,那只高脚玻璃杯已经再次被斟满了。

“是的!”他憨呼呼地答复。

“三十年前铃木重意和津田监物远赴九州种子岛,学习先进的铁炮技艺时,你的父亲也是随行的一员吧?”我端起羽觞,透过酒液朝前看往。

“是的!”西关完尚的脸色已经变了。

“铃木重秀临走时交待你:深深地暗躲下往什么也不要做,一直等到他通知你在要害的时刻举动是吗?”我再次将杯中酒饮下。

“是的!”他已经是面如逝世灰。

“你的运气非常好,既没有撒谎也没有作出任何实际迫害我的事情!”我微笑着放下了杯子。“所以你的领地不减,不过要迁到丹后往。在那里你将有很多时间考虑一下,自己到底要何往何从!”我忽又补充道:“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往!”

“我……往!”西关完尚用仿佛临终遗言的语气答到。

“在我的统治下你们真是非常荣幸,那怕是叛乱者也是这样!”我站起来对下面的一百多人说到。“要是右大将在这里的话,他会把有关的人全部处逝世,而我则是一个心肠软的人,只会处逝世那些直接进行叛乱的人。至于家属子女,我通常会赏赐给有功的部下们……”说着我把眼力投向了远处的那群哥萨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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