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荠册·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一(1/2)

“范许?你帮帮我,求你了你再帮我一次,帮我约吴原新出来,再见我一次,我上次闹过了,我想给他道歉,他会原谅我的,他会爱我的……”

范许捏紧手里的茶杯,看着屋里左右踱步的方娉,听到后来,他抬头看着方娉,眼神冷淡,方娉一时间被吓了一跳。她问:“范许,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方娉,你疯了。”范许起身拍了拍衣衫,放下一碎银在桌上,“我走了,别再来找我了。”然后转身,想了想又补充道:“方娉,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吴原新从来没爱过你,他很讨厌你。”

“呵?范许?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算什么东西?我发疯,我是发疯,你没有,但你与我是同样的人,呵呵。”方娉失声大喊,范许没来得及回头便被她自身后推了一把,扶着‘有朋来’的门框才勉强站稳,却被外面灼热的阳光烫了一下。“哈哈哈!”方娉绕到他面前,面容很是扭曲,她大笑道:“你与我一样,一样恶臭,一样恶心,一样是杀人凶手……”

他眉头狠狠跳动了一下,俄而又笑起来道:“今天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瞎。”说罢他便快步走了。

“范许?你什么意思?”方娉的声音越来越远,范许站在街口,一时间不知该去向何处。

等晚些时候回家,听下人说吴原新来了,踏着月色到后院,见亭子中坐一人,正是吴原新,远远见到他,便笑开来。走近些便闻到很重的酒味,再看去,他垂着眼笑,看起来喝了不少酒。

范许道:“新婚燕尔,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吴原新摆摆手,身形有些不稳,笑道:“喝多了,回去我娘肯定得骂我。”

“嚯,来我这处避风头了这是。”有鱼翻起一阵水花,范许低头去看,一地月色,他心中了然,挨骂?可能只是不想回去面对一些人罢了。

“诶,好歹兄弟一场,收留收留。”吴原新虽叹气,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弯腰再起来时,放了一坛酒在桌上,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两只酒杯,倒满了,推一杯到范许面前,“来来来,喝两杯,我的喜酒你那天可欠着呢。”

范许道:“你别喝了,我喝罢,待会儿真得被骂。”

吴原新却不管他,端着酒猛的喝了一大口,呛了个正着,弯着腰不停咳嗽,像是要把命给咳没了,范许忙起身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好一会儿才见咳完抬起头来。他手顿在空中,思考着该说几句话劝他回家,就见吴原新放在膝上的手背上砸下一滴水。

他一时间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道:“……吴原新?”

“啊?”吴原新抬头看他,双眼通红,脸上却还是笑着的,他转过身又倒了一杯酒,“范许,你不会同我娘一般,连酒都不让我喝罢?那下次就不来你这里了,我去艳春楼,找艳香姑娘喝去。”

范许坐回原先的位置,道:“吴原新,你多久没去了?去年八月艳香姑娘就攀上有钱老爷赎身给人做妾了,人家哪还愿意等你?”

听闻这话,吴原新不笑了,轻声道:“是啊,谁还愿意等我?”

范许自知说错话了,忙给他倒酒道:“你不是总说喝酒要开心?聊这些做什么?来,喝酒就好好喝酒。”

吴原新道:“对,喝酒就好好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范许猜吴原新之前肯定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不过五六杯就醉倒了,趴在石桌上嘟嘟囔囔说话。

“没有人愿意等我的,我这样的人,没人愿意等的。”

“嫁给别人也好,女子自古难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比自己傻着要靠谱许多。”

“范许?你见过她嫁的那个人了吧,待她好不好?她过得好不好?”

“诶,亏得十几年兄弟,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于长亭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连她嫁去何处都不告诉我,我又不打扰她,我就……就只是想远远的偷偷瞧她一眼,一眼就够了。”

“范许,我好想她,我到底哪里不好?怎么就不愿意等我?明明那天,都答应我了,怎么上门提亲就变卦了?于长亭这个小骗子,骗得我团团转,到最后,又给我一盆冷水。”

“于长亭……于才女,我的于才女……”

他声音渐渐淡去,念到“我的于才女”时,好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满脸笑意。

“吴原新?你想知道她在哪儿?”范许将那一坛酒都倒进湖里,“她就在城东那条河边啊,她的墓,就在那儿。她爹娘都离开这儿了,她却还待在这儿。我已经寻了一处风水挺好的地方,等过段时日攒够了钱,就把她的墓迁走。”

那处墓是方娉极力推荐于家买的,说于长亭身前很喜欢那个地方,听闻这话范许抬手洒了一把纸钱,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方娉。

他明白方娉的意思,不过是因为,于长亭生前在那儿等不来所爱的人,死后葬在那儿,也永永远远等不到。

于长亭下葬那一日,唢呐哀鸣,从城西到城东。那送葬的队伍经过吴家门口时,范许和方娉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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