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荠册·纵火(1/2)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转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南鱼,南鱼。”
花遇?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他平日里可以最注重仪表这一事了,今儿个这是花满楼塌了?这样着急。
“来了来了。”我打开木门瞪着他,满心疑问还没问出口,他便慌忙抓住我肩使劲摇晃了下,“快醒醒,完了完了,夏三卿的屋子被人烧掉了。”
听闻此话我霎时间感觉五雷灌顶,“谁干的?哇,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我哪儿知道……”花遇说到这儿声音越来越小,手也麻利的缩回去,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身后道:“意外意外,这不是着急了?”
我转头与面色不是很好的上神刚好对视了一眼,眼看他似乎是在等我解释的模样,于是拽住他白衣轻轻扯两下道:“上神不能犯小脾气,我们这不是在商议大事嘛。”
上神轻咳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片刻停下,头也不回但声音明显缓和许多问:“处理大事?”
“处理处理。”我朝花遇使个眼色,他故作生气地撇撇嘴,但估计怕上神怕得紧,步子还是极快地跟上。
等到齐悦城边那处小木屋时火已经灭下来了,连城背对着我们,脊背挺得很直,细看有些许颤抖,有人问他:“掌柜的,火灭了,你要去看看吗?”
他好似没听见一般,也不答话,目光涣散,面色苍白。
我此刻是不敢同他说话的,只敢快步走上前去,只剩得一片灰烬了,独独院中那株桃树还如从前一般。齐悦满城都是梨花,不知他们为何觉得梨花好看,总之一到春天,满城纷白,活像是落在一大片云里。也只有夏三卿这处,一株桃树开得甚好,春天也是耀眼的桃红。
我走近桃树一些,伸手摸了摸树干,还有些发热,自它这处起,就全是焦黑,这火估计烧了一夜,她这处偏僻,又隐于树林,竟也没人发现。
“查,给我滚去查,查不出来通通滚。”连城语气也有些颤抖,我还是第一次见逢人必为笑脸的连城这般脸色,那人连连应了几声,便逃似得带人四处搜寻去了。
“连城?”我走近他一些,笑着问他:“怎么,原来连大掌柜也会着急,也会发脾气,不是说,不想知道的吗?”
他脸色更加苍白了些,转身与上神对视一眼,甩袖走了。
“南鱼啊南鱼,戳人痛处这一点,你可真是有一手。”花遇一一踩灭零星的火点,他低着头,我不知他什么表情。
“说得像是你第一天认识我一般。”我轻声回答他。
第一天认识?我第一天认识夏三卿是什么时候?我皱着眉蹲下,挑一根称手的树枝挖着土,恍惚间又回到了上安二十年那个夏天。
我饶有趣味地坐在房梁看那些盗匪互相猜忌,最后互殴致死,而后在湖水边借着月光身体因从山崖滚落划伤凝固的血迹。
“谁?”我转头看着树上坐着的面具人。
“别怕,我又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来,同你做一个交易。这具身体与你的鬼魂可不是这样就直接融入了,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他轻轻笑起来,声音很是悲戚,我还没回答,他突然间消失,下一秒又站在我旁边,左右看了我一圈,“如果你不答应也行,不过这具身体不久就会腐烂,你会变成孤魂野鬼,永远在大齐飘荡,永远也回不去。”
“你的意思是,我还能回去?回去我原来的时空?”我抬眼看着他,面具很是古怪,月光下有些瘆人,“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这样?”他抬手,湖面出现漩涡,我看见我的父母,看到我那个时空的景象。
“你是谁?”我盘腿坐下望向他。
“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该做什么即可。”
“我该做什么?”
他自手中燃起蓝色的火焰,阴冷的火光照亮他的面具,诡异又冰冷。
将我捡回家的那个女子,她叫夏三卿,是个很安静的女子,她那处小木屋很是偏僻,屋里也没几样东西,多是笔墨纸砚一类。
“醒了?喝水吗?”夏三卿穿衣颜色很是淡淡的,一如性格一般,一如她说话时声音的感情一般。
夏三卿是上安十九年三月入花满楼的,连城那会儿还只是楼中一个掌事,孩子气得很,与谁都笑闹做一团。
花满楼有三大家,一棋绝艺子棋,一笑倾城玉如宁,一笔天晴花遇。花满楼老板从未有人见过,一开始代事叫紫玉,那会子楼里人还不多,紫玉也从来不是瞧面貌,有所长,有所司,能独当一面就可,夏三卿一览文采一面,堪堪着为外界称一字千金,也就提拔了一个主管文方面的管事儿。
自此花满楼便也颇得文人骚客的喜爱了,那些个屡考不中的书生,那些个思乡不能归的在外游子,朝廷上那些喝了点酒便开始吟诗作对的文客。
夏三卿在,便都挤破了头的要进来把酒聊上一聊,见得了就春风得意的回去,念叨着自己逢着个红颜知己。
夏三卿怕我在她那处无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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