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临安大火(3/5)
,又说了会儿闲话,蔡元长正要移步,忽然远处一阵喧哗,两人扭头望去,只见宫外的天际升起一片红光,接著有人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程宗扬心里打了个突,临安人口繁密,城中建筑大多是木结构,一旦遭遇火灾,损失恐怕十分惊人。
那火烧得极快,不过片刻,半个天际都被大火映得通红。群臣虽然在御花园待著,但都坐立不安,只有贾似道不动声,陪著汉使谈笑如常。
一名武官飞奔而入,顾不上免冠便单膝跪地,说道:「禀太师!城中失火,火头从李博士桥起,三面分风,已蔓延近十里……」
「城中失火自有都巡检处置。」贾师宪打断他,「各厢巡检、各铺差兵正为预防火事而设,何必来禀报本相?待火到太庙再报!」
「是!是!」那武官喏喏而退。
那火自北而起,火借风势,分外凶猛,虽然离大内相隔尚远,也几乎能感觉到火焰的热度。园中的宫女、太监包括群臣本来都有些惶恐,这会儿见贾太师镇定自若,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那位汉使目光闪闪,似乎藉机打量著宋国众臣的反应。
宰相王禹玉也无心摆弄他的锦词丽句,虽然强自镇定,但面微微发白。高俅望著宫外的火势,眉头紧锁。蔡元长一手挽著玉带,手指在上面轻轻敲著。刚才发话的枢密院承旨韩节夫和刑部侍郎史同叔一个踱著步子,一个抱臂而立,都在看著远处的大火。
忽然汉使眼神一动,看到远处一个官员。那官员远远待在角落里,别人都是朱紫官袍,就他一个穿著低等的绿袍,神情间虽然颇为拘慎,但时不时流露出的自信,却迥异其他官员在上峰面前的束手束脚。
汉使指著那人道:「座中那位惨绿少年,却是何人?」
贾师宪道:「是我宋国客卿,屯田司员外郎,新任的宝钞局主事。」
「哦,本使听闻贵国推行纸币,莫非就是这位所为?」
贾师宪一手推行纸币,不但稳住了朝局,也稳住了他摇摇堕的位子,汉使提到此事,正是他的得意手笔,笑道:「尊使所言不差,正是此子。」
两人谈笑间,高俅不经意地踱著步子过来。程宗扬抹了抹嘴,起身摆出下官面见上司的规矩,俯身长揖为礼,「下官见过太尉。」
高俅立定脚步,一脸不屑地看著他,「程员外,听说我那犬子拜你师——学的是斗鸡走马,还是博戏之术?」
後面跟随的将领凑趣地笑了起来。
程宗扬连忙道:「不敢。下官只是与衙内谈谈经济之道。」
高俅冷哼一声,「我那孩儿本是极好的,若有人敢欺侮他,老夫势必不会善罢干休——程员外,好自为知!」
你们能不能别叫我程员外?我还有个宝钞局主事的衔呢,叫程主事不行啊?程宗扬肚里腹诽著,脸上却毕恭毕敬,低头连声应是,一面伸手在袖子摸索著,似乎要拿什么物体孝件高太尉。
能巴结上高太尉的禁军将领都是机灵人,一见程宗扬的举动,便都识趣地移开目光,一面若无其事地谈著话,一面散开,给上峰留出受贿的空间。
程宗扬绕到柱後,从袖中空著手伸出来,笑道:「今天什么都没带,改r再孝敬太尉吧。」
高俅莞尔道:「偏你这副作态,又给老夫添些污名。」
「要论污名,高太尉比得了贾太师吗?他不还好端端的。」程宗扬朝外面看了一眼,「平常看不出来,到了要紧关头,老贾这气度倒比王宰相强些。」
「废话。」高俅道:「王禹玉的宅院就在桥北,贾师宪的半闲堂可是远在葛岭,让他们两个换换你再看。」
程宗扬恍然道:「原来如此。」
高俅提声道:「若敢惹得我那孩儿不快,仔细你的皮!」然後又压低声音,「何事?」
时间不多,程宗扬也不闲扯,直接道:「太尉府有黑魔海的细。」
高俅神情自若地说道:「陆谦?」
程宗扬呼了口气,「太尉早就知道了?」
「他私下抄录太尉府藏的卷宗,老夫若还不知晓,岂不成了酒囊饭袋?」高俅眼中掠过一丝杀机,「要除掉那斯,不费老夫吹灰之力。只是打草惊蛇,引起黑魔海的疑心,未免得不偿失。」
「不用太尉费心,他已经死在野猪林了。」
高俅眉峰微挑,随即点了点头。
程宗扬道:「黑魔海与岳帅是死仇,如今死灰复燃,谁也不知道他们手伸得到底有多长。剑玉姬在临安。这场大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笔。」
高俅一震,随即将袍角掖进玉带,「老夫立刻去见陛下。」
「等等!还有件事!」程宗扬道:「你说陛下一直没有娶亲,可我怎么听说他有个妃子呢?」
「你说的是胡贵嫔?」高俅道:「她不过是自小陪陛下长大的宫女,出身微贱,贾师宪已经藉故把她赶出宫去,削发为尼了。」
程宗扬紧接著追问道:「太尉为何放出风声说失踪的姬妾姓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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