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两难(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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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革命派的激进幻想,改良派不得不提醒:即一旦杨竟成这些人全部死光,关外之地肯定全部为苏俄所占,说不定以后苏俄的大炮就列于长城之下。从此国将不国。当然,这种说法是不能说服那些心怀上帝的基督徒的,他们对美国大兵登6沪上的念想比期盼上帝显灵还要强烈;至于苏俄,他们相信美国的教友会保护自己。
激动中,6志韦说了一大通激进派的观点,而蒋梦麟显然是个忠实的改良派,他得为大局考虑。在6志韦又指又划后,他点了根烟,也递了一根给6志韦,抽了好几口后。他才道:“志韦兄,我们其实是殊途同归,只不过一块一慢而已。你们说的都对,菲律宾和印度也实现了民主,但他们被西班牙和印度统治了多少年?你们非要把人家几百年才做成的事情在中国几十年做成,代价就是死伤无数。”
抽着烟、打开办公室的窗户,半夜里清凉的微风让6志韦炽热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他浅笑道:“想要民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以我看,即使死上一半人也是值得的。而且去打仗的、会死在战场的都是勋贵和三一教众。再有就是宗族。我相信,血和死亡会告诉他们不信上帝是什么后果!这个世界终究是要民主的,我们越早实现付出的代价越小。”
“一半人?!”蒋梦麟看着抿着嘴抽烟的6志韦,“我只听说杨竟成说过。即使死上一亿人,中国也要强大。你倒好,一半,三亿人就没了。”
“那又如何?”6志韦眉头紧皱,“按照以往,不信上帝的就是异教徒。异教徒杀了再多也是无罪有功。当然,他们在死之前会有一个机会皈依上帝,但必须虔诚。这么多年来我算看清楚了,只有耶稣基督才能救活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也只有自由民主才能给予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新的生活。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你不能既要这个,又要那个,你只能选择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然后舍弃其余。
换而言之,总要有人来做这个刽子手的。你们说改良改良,其实是缺少真正改变的勇气,且对以前的盆盆罐罐太过留恋。那有什么好留恋的?真的民主后,不说那些破文物,就连整个紫禁城、这个专.制的象征物也应该一把火烧掉。
你们怕死人,你们一边向往民主一边却又自豪于四千年腐朽和专.制留下的那些破烂,认为这是民族骄傲的资本,请问这到底是唱哪出啊?!真以为稽疑院那套、真以为洪范九畴那套就是民主啊?根本就不是!我们只有把这四千年来留下的一切腐朽印迹、包括语言文字全部抹除,才能轻装上阵、才能获得新生,才能变成真正变成自由之人。
这才是民主的路,才是自由的路。四千年啊,实在太长了!那些(腐朽)的东西已经深深印刻在我们的骨髓里,你不把它们全部抹除,一不小心它就要复辟。从杨竟成那时起,他就对考古非常注重,商代的朝歌被挖掘了,夏代的偃师也被挖掘了,还有什么石昴古城。他和章疯子为什么要做这一切?这其实和当初他们死保文言文的道理是一样的,为得就是增强中华文明的传承。
愈是与远古相连,愈是掘那些文物,趋向保守的人就会越愈多,自由民主——这种外来的文化就愈会受到排斥。东方和西方两种文明我们只能做一个取舍,要么选择东方,也就是继续愚昧封建;要么选择西方,从此实现自由民主,绝不可能两全其美。像张之洞说什么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种东西是老官僚拿来糊弄朝廷的。怎可能信?对这些,杨竟成可是看得很清楚的,他以前的一篇讲演就驳斥过张之洞的这种观点……”
“你说东方和西方文明只能做一个取舍,可为何杨竟成能把科学融入他的文明论中?”蒋梦麟也知道那篇讲演。那是同济大学堂建校时说的。
“科学精神并不能完全代表西方文化,西方文化的根是基督而不是科学。古代西方能有明创造,东方也有明创造。只不过就像杨竟成说的,名家白马非马后,中国就缺少思辨和逻辑的传统。再看牛顿那样的大科学家。后半生居然一直在研究上帝,所以说科学和宗教并不存在本质矛盾,所谓的布鲁诺因宣传日心说被烧死只是一些人捏造的传说。
你们啊,总是自己骗自己,认为情况会越来越好,可我看到的就是情况愈来越坏,退教的人愈来愈多,传教愈来愈难;燕大、还有圣约翰这些教会学校毕业的学生愈来愈难找到工作,即便找到工作,也多是在教友自己办工厂的工作。有一些人只能成为一线工人;报界对基督言论也愈来愈不认同,以前我们可以在报纸上布道、在学校里布道,现在我们只能在教堂里布道……”
“总会越来越好的。”蒋梦麟敷衍道。6志韦说的都是事实,这二十多年来教徒、特别是基督徒越来越少,信教的年轻也越来越少,即便大学堂这块主阵地,因为中学和小学不能控制,保守的学生还是占绝大多数。记得有一次上课他简要介绍中华的政治体制,指出皇帝仅仅是名义上的,当即就有学生起立退场。可这又怎么样?现在棘手的是政治。不是信仰。
“学生的事情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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