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侠客行(15)(8k2合1还债)(1/2)

就在白大小姐于东都恣意横为,肆无忌惮之时,张三郎则正在濮阳城外的一个庄子里安稳的过他的仲秋,顺便跟他新认识的一些人开座谈会。

这些人总数不过三四百人,全都是河北人,大部分是清河郡人,其中两百人属于张金秤的核心甲士,然后又被牛达挑出来的,剩下一百多人属于一个叫王大疤瘌的小首领,后者当时负责带领张金秤麾下一支数量不多的混合骑兵。

要知道,之前牛达接到张行召唤,只带着十几骑渡河,干的是信使的工作,却在战斗一开始降服了王大疤瘌所部后就立即获得了这支骑兵的指挥权,而且在战后获得了优先挑选俘虏的权力,最后又负责押运多余的军械缴获渡河来支援单大郎、王五郎、徐大郎三位。

种种安排之下,等他转了一圈,回到濮阳,已然是乌鸡变凤凰了。

手握三四百精悍之众,外加三四百头骡马,以及充足的军械,其中还有一二十人是修行者,已经足够让牛达在目前单、王、程、徐四位大头领面前有一种超然姿态了。甚至,即便是牛达那位当县尉的父亲,虽然一直没有出城露面,却也还是将城外的庄园尽数交与了自己儿子打理,姿态也变得很明显了。

当然了,按照山头主义,这就属于黜龙帮右龙头张行动用自己的权威和此战的功勋,给牛达这个完全算他嫡系的头领,分划的一份实利。

所以,牛达投桃报李也好,进一步相互靠近也罢,也都反过来对张行展现出了极大的服从与尊重。

张行也乐得如此,直接在秋收后离开蒲台时,选择了将濮阳城外的牛氏庄园作为自己在河南的临时落脚点。

并在这里稍作停顿,开始了他的某些怪异行为。

但说实话,有些效果极好,有些效果极差。

其中,好的地方在于共同劳动,同吃同住……虽然牛达稍微表达了一点忧虑,认为这样会让这些人对威震天下的张三郎产生轻视,但事实上就是,这些被迫仓促造了反的河北年轻人,多还是农人为主,少部分是小商贩和城市居民,不然也不会被抓壮丁了,所以他们对一个能做、最起码看起来愿意做农活的大龙头还是保持了一丝认可的,从而也愿意放开最明显的一层隔膜去做交流。

当然了,不得不说的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张行是个任督二脉俱通的高手,而且刚刚在秋收前击败了那个看起来很有威势的张金秤。

没错,李定一走,张行就已经单方面宣布了,豆子岗之战是他指挥的了。

而有了确定无疑的强大,军事胜利者、征服者身份的加持,以及可以随手决定这些人待遇的直接权势,再去干这种同吃同住同劳动的事情,才似乎效果拔群。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后续的进一步尝试,也就是所谓彻底敞开心扉的公开交流了。

不说毫无效果吧,也基本上是一团糟了。

“俺家……俺没啥可说的,跟王七哥一样,就是小时候做农活,然后也出过几次郡里的役丁,然后这次说是要去征东夷,俺娘跟俺妗子就都说不行……咋地都不行,因为俺舅就是前年为这个去的,然后就没回来,就让俺赶紧跑……就一开始没跑掉,然后到了那军城里头,大家走路累得不行,就都跑,俺也就跑了,也跑成了……就跑成了吧,然后回到家,家里已经乱了,打仗,村子烧了,俺娘也死了,俺妗子也没了……然后正好张大头领……张金秤招兵,俺没地方去,又带着家伙事,说给饭吃,俺就跟过来了。”

打谷场上,一队五十人的交流会正在进行,而当一名年轻军士絮絮叨叨、乱七武大臣,名爵世族,数不胜数,排场也是极大……结果等了半日,人家新娘的爷爷,也就是崔修了,骑着一只没毛的秃尾巴驴来赴宴,吃完就走,谁也不吭声……杨斌送他走后,专门赠送了崔修黄金千两,布匹五千锻,却没有任用一个崔氏子弟做官。”

魏道士说到这里,大家似乎都有所悟。

而魏玄定也捻须来笑:“说白了,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若是江东修的姿态……就是败的太快。”

文修,这个词汇张行并不陌生,类似的,还有武修、神修……后二者不提,其中,文修乃是指之前祖帝东征后,其继任者大战,唐皇胜出,开创了一个占据天下七化礼仪与修为的合一。

就连上战场都讲究一个远程指挥,不沾血气的文化人姿态。

当然了,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结果,最后边境动乱,衣冠南渡,大唐变南唐,然后就是北方乱糟糟几百年,基本上是所谓武修厮杀汉用现实吊打文修的一个套路。

这也是为什么,张行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特别直接、残酷的一个重要缘故,之前几百年,正是那些礼法道德被摧毁,胜利者连重建都不知道如何重建的一个过程。

但是反过来说,文化传承本身就是有生命力的,而且历史本就是反动之反动,人们也渐渐厌恶那些赤裸裸的掠夺姿态,苛求道德与尊严……而很多高门世族,也都还在秉承着所谓文修的一些套路。

“魏公当日去了吗?”张行沉思片刻,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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