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遇鬼（1/2）
“人世繁华，怎也要见识一番！”陆离翻过了最后一座大山，在山顶上感叹。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沃野千里，阡陌纵横。良田万顷，金黄一片，九曲水道似明镜般在阳光下褶褶生辉，无数村落点缀其中，美丽而静谧。在更远的地方，更有城池的轮廓显现。终于出了大山，来的了异样而新鲜的世界，陆离兴奋。山顶上风很大，刮得他破烂不堪的布衣猎猎作响，浑身轻飘飘，似要乘风而去。他纵情长啸，似一头孤独的狼，在那里嚎叫、宣泄。山上没有狼，并没有得到狼的回应。没有狼的回应，此时却有了人的回应。“野子，鬼叫什么？快闭嘴！”这一道声音把陆离吓了一跳。他爬上山顶时，根本不见有人，更不会想到有人，此刻毫无防备之下被惊得不轻。他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却不见有人。山顶上并无树木遮挡，除了山石就是几簇低矮的灌木，根本藏不住人。“看什么看，到这里来！”声音低沉，透着沧桑气。陆离循声而望，却发现发声处仅有尺余高的一方青石，一目了然，不要人，就是老鼠也没一只。山风呜呜响，他脊背凉飕飕，寒毛直竖。“鬼？”这一禁忌字眼忽然跃上心头。一直以来，他都是独自在幽暗深邃的山林沟壑中行走甚至露宿，虽然经常恐惧害怕，但大多都是因为担心遇到猛兽毒虫，加上饥饿困乏，很少往这一方面去想。此时此景，惊惧之下竟忽然联想到了那一方面，一时之间，自幼听过的鬼怪故事似翻页般一幅幅从他脑海中翻过。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只觉心砰砰乱跳，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炸立。“发什么呆？还不过来？”那声音催促，带着几分怒意。“你，你是谁？你在那里？”陆离深深呼吸，强压下心头的惊怕，颤着声问。“野子怎么这么多废话，想害死我么？你管我是谁，我就在你面前不远，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那声音不耐烦的。陆离凝目细看，声音的确来自青石旁，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就算往前走几步，那也是什么也没有。他愈发相信自己的猜测，当下硬着头皮，微微躬身，道：“老先生，不是我害死你的，您要报仇，也要找害死你的人，我只是从此路过而已，你可不要害我。嗯！你若是在阳间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告诉我，若能做到，必为您了结。”佛门讲究因果，有阴魂不愿去轮回超度，化为鬼物，滞留在这一世，多是因为有放不下的心愿未了。陆离自由生长于佛门，对此也了解一些，遂出了那番话来。不料那声音听了他的话后，却忽而冷笑忽而叹气，接着有些无奈的道：“怎么遇见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唉！可气，可叹！”沉默一阵后，又道：“我不是鬼，是人，有个极厉害的仇家就要寻来了，所以躲在这里，你只要再往前几步，就可见到我！”陆离那里相信，心中认定是对方诓骗自己，倘若走过去，怕没什么好事。见陆离犹豫，那声音又道：“本来老夫是人是鬼，都跟你毫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那也罢了。唉！可是你在这里一阵鬼哭狼嚎，势必将我的仇人也给引了过来，你我是不是会被你害死？”“那我现在就离开，走得远远的，若是有人打听，不便是。”陆离道。那声音一叹，道：“就算我信得过你，放你走，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么？”陆离一听，觉得他的也有道理，问道：“你的仇人也是鬼吗？我，我可没法帮你！”一想到跟鬼打架，他可一点信心都无，也不知道以前在大宁寺经常诵读的那些降魔驱鬼的咒语有没有用。那声音道：“你一个瘸子，又缺心眼，我能让你帮什么忙，不过是想让你也躲起来，不要被我的仇人发现而已。”“这样啊！”陆离终于明白对方动机，听他称自己“瘸子”、“缺心眼”，又称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很直接地表达对自己的轻视，心中五味杂陈，只想：“活人瞧不起我，连鬼也瞧不起我！”他摇了摇头，甩去不快，道：“这样的话，那我就过来罢！”他迈步，口中念念有词，正是《般若心经》中的咒言：“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这是佛经无上咒，能除一切苦，能渡一切厄，诸法空相，无有恐怖！“嘿嘿！还是不放心，想超度老夫？”那声音冷笑，有戏虐之意。陆离脸红，他确实不放心，对方是鬼，所谓鬼话连篇，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因此留了点心思，不料被对方叫破。他想要解释，还未及开口，忽然一股极大的吸力涌来，身子不由自主，直往前面那块青石处飞去。“哎呦！不好！”他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被鬼捉住了。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后，楚映身体一松，跌落在一个奇异的空间内。空间不大，灰蒙蒙的很压抑。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陆离望去，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老人盘坐于地，兀自狂咳不止，嘴唇下巴上鲜血淋漓，胸前湿漉漉，殷红一片，望之触目惊心。老人的身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哭哭啼啼，一脸担心，正泪眼婆娑地轻轻拍着老人的背，呜咽着道：“爷爷！爷爷！......”陆离发呆，愣愣地看着。老人又咳了半晌，才慢慢平复下来，盯着他叹道：“傻子，发什么愣，要不是为了拉你进来，用功过巨，又怎会吐这么多血？”“你，你不是鬼？”楚映迟疑，看看他，又看看女孩，期期艾艾的问。“你见过吐了这么多血的鬼么？唉！不过估计离做鬼也不远了！”老人反问他，接着又似在叹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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