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存(1/2)
世人道是摄政洛府藏了两朵当世娇花,一朵是雍容大丽,风度祥和、富贵大方的洛门女诸葛、洛央的侍妾益阳乡君谢甄,便是如今款款而来的这位。www。lw*******com细细的瞧去飞凤似的一双眸子,妩媚凌厉,舀了薄薄的粉黛,着了茜红色海棠春睡的上衣,月白色的缠枝纹如意百褶裙显出婷婷袅娜的身段,天作的一张容貌,细细地雕,反复地琢,连那微微的棱角都是得了眷顾的,分花拂柳而来,请风踏月慢行,一路搀起了洛央,立在他身边拈了帕子温柔地给他擦拭身上的雨水。
秭姜就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瞧着他们郎情妾意,琴瑟和鸣,一口憋在嗓子眼里的豪言壮语就这样偃旗息鼓。
她温顺体贴,房中的一朵和煦婉转的枕边花,比她妥帖细致,比她讨人欢心;她心思深沉,堂上的一株凌厉坚韧的锋刃剑,比她长袖善舞,比她有勇有谋。她做惯了的就是站在那处瞧着他们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她望着洛央,他那样平淡如水,便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行闺房之举,可他仍是周到地握了握谢甄的手,唇边漾起温柔的笑沉沉道一句辛苦你了。
她觉得讽刺,转身冷笑。车驾上方才点滴的温存如同搬到烈日下的寒冰,转瞬即逝,就连最后干净的痕迹也教这滂沱的雨浇了个彻底。
腿脚的伤处比不得瞧他们夫妻情深来得扭曲,隔着雾蒙蒙的雨帘,拨不开抹不去,就连飞转的衣裙都带着颓败的弧度。她脸上火辣辣的,这才想起被郭协死命地打了好几回,一路上又哭个不停,被泪水一浸撒了盐似的疼。
她昂着头,咬着牙不肯叫红笺来搀她,一边掉着泪一边佯装正常地在这卵石路上挪,脚底一浅一深歪歪斜斜,好半日才挪个五六步,红笺弯着腰撑着伞,紧紧地随着啪嗒哒地掉眼泪也不肯去抹。
身后头的人终是瞧不下去了,赶上了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往她的院子去,低着头水墨风韵的眉目皱了平湖的波,“纵着你走了几回路,腿脚都不顾了,倔得和牛犊似的。”回身又对跟着的易安道,“把府里的路填平,这些卵石和石板全都撤了。”
怀里的人可不领情,被他这一抱身上那把火从四肢百骸往外冒,燎了荒芜许久的枯草,偏生又不忍放开他,缠得极紧,“你抱着我做什么,不去瞧你的红/袖添香,伴你的萱草芳草,到我这个碍眼的这儿来讨嫌?”
洛央失笑,脚步也没停下,“瓷瓶一样的娇儿,这嘴和刀尖子似的,扎完了我还不满意么?你先瞧了太医再同我闹。”
易安请来了太医早早地候在院子里,瞧着洛央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传进了屋子。洛央心翼翼地将人搁到床上,又倚了她的上半身在自己怀里才开口道:“有劳宋大人瞧瞧郡主。
这宫闱里头的事多多少少都带着血腥味,宋太医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言,直到洛央唤他这才上前验伤,秭姜面颊已是肿的老高,紫红的掌印可见着作祟的人下了多重的手;半开的衣领露出半截锁骨,上面赫然一个深深的牙印还藏着细密的血珠,到了这半时辰还在争先恐后地往外跳。掌心里一道伤青青紫紫的,肘上还带着刮擦的血痕,一道有一道狰狞地弥漫,左右比不过膝盖处隆起的一处,咧着两寸来长的深口渗着血,泛着皮肉。
洛央移开了眼,瞧着宋太医沉声道:“敢问宋大人,这伤……”
宋太医稳了稳心神,都是伺候过几十年主子的人,遇着这么一位,自然话也不满,悠悠地道:“大人放心,瞧着是皮外伤,微臣留下外敷内服的药,好好调养,微臣过上三日便再来给郡主问平安脉。只是……郡主服了少量的合卺香,路上雨冷压制住了,如今百事皆安怕是接下来这一个时辰难捱些。”
这解法是没的,只道是难捱,哪家深宅大院里缺这个戏码?凄苦的,谈笑的,恼怒的,挣扎的,不过是一场棋局,身不由己,瞧着瞧着也就忘了,都观棋不语。
宋太医备了药案,详细地写了对付伤筋动骨的方子,道是郡主雨天不察摔了一跤跌伤了腿骨,又请洛央过目这才留了药告辞而去。洛央不放心,亲自换了药喂了姜汤,这才发觉怀里的人已然是神志不清。折腾了一整晚,哭肿的眼睛粉嫩嫩的还挂着泪珠子,连额头都红扑扑的,鼻翼里呼扇处滚烫的气息往他的颈下东穿西撞,带着酒意的微醺。
一块未经雕琢的羊脂玉在这满天的狂风骤雨里摔落蒙尘,可惜,可叹!洛央瞧着她满脸惊恐和防备,紧紧地攥着琉璃灯,瞧着谁来都要无助地打上一打,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愤怒、犹豫、沮丧……往前数二十年都未有过的情绪往心里跑,乱麻似的扯出一团又是一团。
哦,好在他良心未泯还知道去救她,可是他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最要不得的,比穿肠毒酒还要可怕的东西,可怕到让他心无旁骛的脚步不肯向前,孤注一掷的决心彷徨畏惧。
他在这宫里、这朝堂上折了手脚,闭了耳目,余下一个空荡荡的皮囊罩着一颗不知何时跳上一跳的心,否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飘来挡去的魂魄今何安在。人是矛盾的,作茧自缚又挣脱着要自由,疏远了又不甘心地屈服。得到的,舍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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