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公子粲的底牌（2/3）
然而止，眼中娇媚的神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眸光，有遗憾，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见她不再搭言，雪儿追问道：“你现在守着、护着的，有朝一日将全部用在师父的身上，即使这样，你也要继续吗？”
“你要眼看着师父落入困境吗？”
“你要亲手将师父推入深渊吗？”
“你要师父死吗？！”
……
“够了！”一连串的喝问，终于打乱了黄莺的攻击，扰乱了她的心。吼喝中固然掺入了高强度的精神系术法，但更是凝聚了雪儿全部的感情，对碧空城、对师父、对整个陵光的感情，这才能真正撼动黄莺的精神之海。
“难道不是这样吗？你叛出师门之后，师父可曾怪过你？”
“你自甘堕落，用碧空城的功夫成为神羽的杀手，师父可曾罚过你？”
“你与神羽一起谋划这等颠覆陵光的诡计，师父可曾怨过你？”
“够了！”黄莺广袖一挥，竟一发暗器都没能射出，留出好大一个空档，大飞顺势突入，绕到了巨鼎背后。
“糟糕！”惊觉自己的失误，黄莺柔软的身躯一闪，也跟着追了过去，同时鬼雾珠滚滚而动，抢在她到达之前封住那一边的进击路线。
雪儿看不清巨鼎背后的情况，见有机可乘，更是加紧心理攻势。
“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你都忘了吗？”
“师父授业之情，你都抛下了吗？”
“鸾姨的关照，姐妹们的情谊，你都放弃了吗？”
“公子雪你住口！”一声怒喝从巨鼎背后传来，只见银光闪烁间，大飞和青离再次被逼退，回到空中。两人身上都不见伤痕，可喘息不断，可见刚才那一轮攻击端的是猛烈犀利。
黄莺追着两人再次回到雪儿的视线之内，攻势不减，但力度却已降低不少，可见刚才的攻击虽然成功将青离二人逼退，亦大大损耗了她的实力。
然而实力损，心志却更为坚定。
“我没有忘记。这一切我都没有忘记。”一边打，黄莺一边淡淡叙，声音平静无波，眼中也不复适才的迷乱，“师父的恩、鸾姨的情、姐妹的义，我都牢牢记着。可是——”
黄莺一手发镖，一手指着身后被弄弄鬼雾笼罩的巨鼎，面上闪过一抹暗光：“这是陛下一生的期望，我不能让你们在我的面前破坏掉！”
一句喝完，黄莺重又恢复妖娆妩媚的身姿，惋惜道：“以后的事情，就等以后再吧。”
滚滚鬼雾像是浓烈的烽烟，起战场上每个人心中的战火，点最猛烈的斗志，然而在这片暗流汹涌的修罗场上，这个单薄的秀美女子，却如一抹阳光，暗淡却平静地照在这一隅的土地上，坚定地守护着她心中的圣地。
“师姐——”事已至此，雪儿也无法再多什么了。一股劲从神识海蹿流而出，向身上重复叠加的两道禁制而去。黄莺下定了决心，雪儿也不遑多让，宁愿损耗百年功力，也要冲破公子锋和黄莺的禁制，恢复战力，投入战场！
“圣女殿下，休要轻举妄动啊！”一声和悦的劝告传来，雪儿一震，体内精神力的流速也在一瞬间减慢。
是神羽——他想要做什么？
很快，雪儿便知道了这个答案。在她的面前，神羽再次开启了皇族之血的封锁，一头长发再次闪耀出妖冶的血色，双瞳亦因染血而显得格外狰狞，然而，他对雪儿话的语气仍旧是温暖的：“我不能再让他阻挡下去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最好还是乖乖留在这里，我不想伤害你。”
话音落，神羽周身探出一条条血雾，向公子粲周身扎去，然而在适才的第一轮战斗中，公子粲体内的血液几乎已被吸噬殆尽，这一招除了疼痛，并未造成更深的伤害。
然而雪儿的心中已再次被凉意冰封，此时此刻皇族之血全开的神羽，已无人可以阻挡，即使他们这一方所有的援军都在此刻到来，也只能成为皇族之血的祭品而已……这一次，公子粲的命……
“公子粲，我敬你的才能，但很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神羽叹息着，被公子粲牢牢握住的手上用力，皇族之血全力开启之下，竟生生将公子粲从趴伏的地面上提了起来。
直到此刻，雪儿才看清了公子粲一直埋在地面上的脸庞。由于大量失血，他的面色已从俊雅的白皙变得枯萎瘦削，病态的黄色更加重了这副面孔的丑态，几乎让人难以辨认出它原先的模样。可是——
可是——他在笑！
被神羽独手高高举起，全身满是伤口，已流不出一滴血来，面上的狼狈挡也挡不住，周身所有的要害全都暴露在对手的威胁之下，只要神羽一个动念就能将他立毙于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子粲竟然在笑！
雪儿的心中殊无侥幸，即使看到他歪曲的嘴角明显地上挑，也提不起一丝希望来。神羽对她的规劝并不只是言语而已，在话的同时，皇族之血的触手又在她身上加上了第三道禁制，彻底封锁住她所有的行动，即使是精神力也难以透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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