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节 恩人、贼人(1/2)
冷空气来的仿佛比春娇印象中的要早一些,她们来到常州时,还是夏末,转眼满城的梧桐叶都落了,天上偶尔飞过勿勿的雁群,日子无声无息地过着。
上次闯进院子的胡家妾,又被胡秀才几次追打的鬼哭狼嚎,惹得许多邻居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管外间发生什么事,只要青松和虎头不在家时,春娇和桔娘要么就把院子的门插的死死的,在家里埋头做针线,要么就和刘瑞娘子请教针线或者去肖大娘子家学裁衣认字,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只做听不见。
尽管如此,关于胡家的那个妾的传言也还是被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府学巷都传得无人不知。
春娇听她以前曾经是个通判家的妾,因为下药害了另一个有了身孕妾,出了事后被主人家卖了,可她被卖后总是哭诉主人家冤了她,还那药是主人家自己下的,人们都认为她自己做了恶还狡辩,无人信她,大家就都很不耻她,认为她一定得了失心疯,因此即使她被胡秀才那个混人打的再狠,也没人去理会。
春娇顾不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只和桔娘两人一个劲儿的拼命做着冬衣,两人常常一做就是大半夜,有时做的不满意时,又拆了再做,就这样缝了拆,拆了缝,两人一起动手,终于赶着把青松和虎头的几套冬衣赶了出来,结果发现,因为拆了许多次,两人竟然把绵线都用完了,导致冬衣最后的针脚还差了些线。
想着久也没有出门,于是春娇和桔娘商量着等赶集日上街去逛逛,一来松松这些日子的乏累,再就去挑些合适的绵线和碎料子。
因府学巷就靠着常州的东城门,就在常州府学的后墙,与集市却是一个城北,一个城南,虽然不甚远却也隔着两条大街。
常州逢五上集的日子,两人手牵手的随着集上人流涌动的方向随意的逛着,买了些各色的绵线,又继续向前逛着,不知不觉走了大半个集市,前面就要到了常州城的东城门,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忽然听见几声锣响,从人群中传出一个粗哑的大嗓门大声嚷道:“江洋大盗,景三,性多狡诈,非是良民,胆大妄为,于月余前,夜入建州府库,盗走帐薄金银,刺死刺伤无数库吏,身负多条人命,今有画影图形在此,若有能活捉者赏纹银千两,打死了的赏银五百,知其下落者报知官府,若所报为实,赏银五十两……”
那粗哑的嗓门念得十分清楚流利,抑扬顿挫,虽然隔着人群,春娇与桔娘两人却听的一清二楚,桔娘一声惊呼:“……”春娇手急眼快,一把捂住她的嘴,把“景三”两个字给捂在了桔娘的舌尖之上,心翼翼地左右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二女,二人这才强做镇定,仍然一路向前,直走到人稀之处,方才定住脚步。
春娇装做走得累了,又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个孤零零的馄饨摊子,给桔娘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馄饨摊前,坐了下来。
那守着馄钝摊子的老板,黑瘦黑瘦的,一副精明的样的,见有生意上门,一条手巾一甩就搭在了肩上,马上迎了上来,十分殷勤,高声道:“两位娘子来碗馄饨吧!我刘老汉的馄饨,个大皮薄,味道没得,价钱又公道……”
无心听这馄饨老板多,春娇道:“那就来一碗吧!”那刘老汉听了,黑瘦的脸上半是失望半是高兴道:“诶,好勒,就来喽!”
不一会馄饨就上了桌。
“这个……和船上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啊!”桔娘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的嘟弄着。
“不好!”春娇非快地趁着低头的时候也声的了一句。
“要不一会去看看那个什么画影图形?”桔娘又飞快地道,还假意地用手帕擦了擦嘴。
春娇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道“不如先回去,告诉哥哥们,让他们来看?”
“那还不如我们看,别人总不会怀疑我们二个女子遇江洋大盗有什么拉扯!”桔娘似乎好奇心很重。
“好吧!不过不论是与不是都千万不能中人起疑心啊!”
二人又低声的商量了几句,这才赶紧付了馄饨钱,二又折回头朝那方才围满看热闹的人群去。
挤在人群中,果然见一个告示亭上,贴着几张告示,有些年深日久了,被风吹日晒残旧不堪,却仍隐约能看得见上面的字,看来老百姓对这种官府发出的书很是尊敬,没有人随便撕扯。其中二张明显是新贴上去的告示,一张上面画着个人的肖像,另一张正是有关的悬赏抓捕书。
桔娘不认得字,但只看了一眼那个画像,便紧张的拖住了春娇的手,春娇这时也看清了那张画像,画着个蒙着半张脸的画像,但那熟悉的眼神却逼真的叫人汗毛倒立,居然叫人一看便知道这个就是那日店中出现过,后来又在船上不期而遇的景三。
二人都吓得刹白了脸,互相拖着,有些僵直地退出了人群,连线也没买就勿勿地回了家。
一到自家的院子,二人插上院门就冲进了屋里,迎面正碰上青松从屋里出来。青松见二个妹妹都一样的面无人色,吓了一跳道:“出了什么事,你二人怎么这副模样?”
春娇听到青松的声音,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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