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更(1/2)
一名海痧帮众笑道:“这等伏兵不过是徒作挣扎,老婆子,下回记得多叫些人手!”那名帮众话音未落,便听客店之外四周响起一片呐喊声,其状竟似不下百数。
酒剑仙轻挪至窗边,向外探看,见霎时间客店四周的村中房舍都有人自其中鱼贯而出,灯火涌动,尽皆聚拢而来,映得当处光芒耀眼,几如白日。不多时,大约二三百人已将客店四周层层围住。酒剑仙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心想:“虽不能是题大作,但老板娘这般大阵仗却也太为难得一见。”
这时,围拢的众汉中走出一位少年来,后面三名大汉相随。四人径直向大门走来,迈过门槛后就近站住,即将萧长风等须当先计及的退路也断了。一名海痧帮众惊道:“总管,是炬鲸帮的人!”萧长风已自来人服饰辨识而出,哪还用他来提点?那少年走上一步,行礼道:“萧总管请了,侄唐海这厢有礼。”
萧长风心念电闪,还礼道:“哦,原来是少帮主,不敢不敢,唐老帮主可好?”那少年唐海又行了一礼道:“多谢总管存问,家父好得紧,还时常念叨着您呢。”萧长风心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
唐海正身又道:“眼下能否劳烦总管赏脸暂离些许时候,敝帮适逢有不少俗务要在此料理。”萧长风见对方既给自己台阶下,便顺势应道:“少帮主既已开口,萧某自不能置若罔闻。的们,回头,走人了。”遂率众向大门走去。
当其便要擦肩而过之时,唐海忽道:“且慢!”萧长风站定,后面帮众险些与他相撞。唐海目朝前方道:“侄的暂离,指的是整个定海。”
此言一出,便是公然与海痧派为敌了。萧长风瞪大了双眼,向唐海一抱拳,沉声道:“好,日后再图相报!”言罢甩袖大踏步出外,与部众自炬鲸帮众让出的空隙间去了。唐海始终未曾转身。
萧长风等既退,李大娘上前来笑道:“真是有劳贤侄,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唐海行一礼道:“是,就不叨扰您了。”出外把手一招,客店里里外外帮众依序去了个干净。
酒剑仙自二楼远观着退去的炬鲸帮众,心道:“话不多但显熟络,这老板娘当真神通广大,看来有她在,此处是不需挂心了……那子似是个惹祸精,怎地何事都冲着他来,所幸都已侥幸混过。”他翻出栏外,轻巧落地,大步去了,自此未再至定海。
萧长风率众出村一路北上。一名帮众奇道:“总管,我等不回船了?”萧长风怒骂道:“笨蛋!炬鲸帮恁多人是做什么来的?你以为单是要阻住你们这些脑袋里一团浆糊的?那混账不是了,要我等‘暂离’,就是要趁咱们内乱取其位而代之,由彼众掌控定海。除非咱们再凭本事夺回来,所以是‘暂离’。大船那边这时定已被制住,若是没头没脑扪回去,那是自取其辱!”
那名部众赶忙应道:“是是是。”萧长风愈想愈怒,此行己方没损得对方毫厘,没插得多少话,还失了根本,真正屈辱到了极处。他于炬鲸帮众悄无声息来至甚是不解,只觉那客店怕是不简单,水深难测。
他招呼一声:“诸事待到了慈溪再,都快些走!”此时天色已亮了好些,只微有暗淡。众人又走了里许,前面官道上有一人缓行在道路正中。两拨人将近,一名部众喝道:“兀那呆汉,快闪开!”前面那人转过身来,众人见他面貌极其诡异,难以言,似乎曾有易容,腰间背后带有许多乐具。众人只顾看那人古怪脸孔,脚步也慢将下来。
那人待众人奔近,低声道:“海痧派的萧长风,是吗?”萧长风一诧停步,思索道:“足下怎知贱名?……啊,难道是蜀山派的贵使?怎敢劳您大驾亲至……”到这里,已是满面堆笑。那怪人顺手摘下背后箜篌,只道了一句:“纳命来。”萧长风不由身子一震。
翌日开店,李逍遥一直跟在李大娘屁股后面缠问。李大娘则不欲多言,总是尽力避开,二人便在店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停地转悠开来。
李逍遥道:“罗刹鬼婆,你快从实招来,昨天晚上干嘛把我赶到虎家,快天亮了又闯进一群怪人,到底怎么回事,是你做的不是?”李大娘拿鸡毛掸子这掸掸那拭拭,爱理不理道:“你这猴头,怎么尽把你婶婶往坏里想?我是怕虎一个人寂寞,让你去陪陪他。”
李逍遥道:“你瞎,虎多大了,自个儿睡觉还会害怕?我听响动都听出来了,那群人就是冲店子去的!不成,此事你须得告诉我,先前就有好几回,你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些什么,店里跟着就出了不寻常的事。”李大娘怒道:“死猴头,旁的不会,刨根问底,惹人冒火最是拿手!”刷刷刷,手中掸子连挥了数下。李逍遥和她闹惯了,灵巧闪开。
这时,大门进来两个走方郎中模样者。李大娘忙道:“休再噜嗦,快去招呼客官!”李逍遥虽然不服,可也不敢怠慢了,过去请二人入了座,倒了水。一人道:“二哥不便忙,我等速进一餐,就要去会个人。”因随意点了菜。李逍遥念头一闪,问道:“两位莫不是罗先生和甘先生?”
二人一下对视,奇道:“正是,二哥何以得知?”李逍遥笑道:“记得前几日跟胡大夫话时他曾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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