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更(1/2)

司徒钟留神这班主竟着英雄氅,戴精铁护腕,十分好奇。李逍遥则适时动问道:“不敢请教班主贵姓,您可曾去过定海?”班主漫声答道:“免贵姓暮,这么来,倒真走过一遭。”李逍遥点头道:“原来如此。”心想过年时那夜赵灵儿落后,在她身边的便是这位班主。

几人聊了一阵,班主辞去,仍由雨柔梦璃陪侍。司徒钟道:“咱们人多热闹,且来行茶令吧。”刘晋元道:“好,司徒兄便作令官,请出题。”司徒钟道:“听好,:七个山洞里各有一只羊,一匹狼经过,偏去择那第二洞的羊来吃,为何?”李逍遥苦恼道:“唔,这还真费脑筋。”余人皆告无奈。司徒钟哈哈大笑:“哈哈,因为它乐意!”刘晋元窝心道:“这、这可真是好题。”

计时在此待得已久了,刘晋元道:“这般终于会合,今后行止如何,你们可有标的?”司徒钟道:“自然是继续周游天下。诶,咱们去阿七家玩儿玩儿如何?”李逍遥道:“若不烦扰,我无异议,只同大家一处便好。”刘晋元道:“逍遥见外了,也好,就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司徒钟欣然道:“就这么定了,向京城进发!”

司徒钟等动身后,暮姓乐班主和蛮单独立于顶层楼沿,俯望三人离去身影。暮班主道:“听别人,这位司徒公子也是‘那个人’搜罗到的‘见证者’,不过他怎么看都不像咱们自己人啊。”蛮道:“‘见证者’除须向‘那个人’展现各等武人是怎样寻求武道的,余外并无硬规,自身有极大自由,可不存统属,自然相互迥异。莫他,我们之间难道就能称得上‘自己人’了?我方刚加入便知道得详细,难道你这老人却忘记了?”

暮班主不予置评,又道:“至于那位李公子,‘那个人’不单不把他辟为‘见证者’,竟还颇有兴致地派两个道士试探他,目为可观的武人之一。如此受重视,我眼拙也瞧不出他有何特立之处,难道果然‘真人不露面,露面不真人’?”

蛮面色一改,回头道:“暮阿姨,不这些了,这回去京城捣乱,咱们到底怎么玩儿啊?”暮班主也换了语气,在她额头上一点,道:“了多少回,在外面要叫我‘班主’。”蛮仍自顾自道:“暮阿姨,我听温策叔叔,这回好像要跟皇帝一块儿玩儿呢。”暮班主纠正多次无果,只得无奈顺着她道:“是啊,你就担责盯着皇帝。这回是大场面,你要好玩儿,必能如愿以偿了。”若有所思地又道:“我则要试试那‘蟋蟀宰相’是否福大命大。之前那萧长风可丝毫没有好运,让我手到即除。”蛮淘气笑道:“嘻嘻,人家等不及了,要先在左近转转。”

申时,潭州城,南城门。守卫城门的两个士兵尽忠职守,站得异常直挺,面上神情冷冰冰的,直钩钩盯着来往人群,教人视之不寒而栗,冬日之下更增寒意。

这时,几名士兵护着一官员来至城门前,意欲进城办事。那官员在马上哼叽道:“虽是上面交待的,可连进个城也须牒印证,着实教人气恼不耐。”他从怀中掏出书,交给身边侍从官。侍从官下了马,走到一名守城士兵前面,道:“大人有事,你们快些看过。”把牒张开展示。

那士兵木然不动,侍从官道:“喂,好了吗?”那士兵眼睛眨也不眨,也不话。侍从官道:“怎么,话呀,有差忒是怎地?”那官员见耽搁了好长时候,有些冒火,自下马上前,拿粗壮的手臂上前一推,怒叫:“你这厮是聋子吗?!”那士兵一阵晃动,却又如前直立在那,双脚半分没有挪动,只是头深深地垂了下来。

那官员心道:“啊呦,这子硬功不错,怕不好惹。”侍从官却瞧着蹊跷,他转到那士兵一侧,又到后面查看了一下,奇道:“咦,这、这怎么回事?”官员依他指点,向那士兵背后一张,发见他衣衫中竖了一杆长棒,直插入地下。

侍从官拿衣袖擦拭士兵眼目,却是墨迹所画,人已闭上眼睡熟了,因有杆棒支撑才得以不倒。去瞧另边士兵,也是如此,敢情他二人在这偷闲。官员大怒道:“守城之时竟敢贪睡,真是胆大包天,叫醒了抽他们鞭子!扣他们三月薪俸!”那侍从官应着去办。

这时,如若有人顺势抬头上望,就会发见一个女孩正扒着正上方城墙上的雉堞吃吃而笑。她自言自语道:“你们是叫不醒他们的,人家弄睡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叫醒。”她望着下面的几人之态,又笑了一阵,才要从城墙上下去。

女孩十岁左右光景,头发随意披散开来,服饰迥奇,大异寻常同龄的孩子。她在砖石铺就的道上蹦跳而前,一会儿又沉静开来,一会儿复又转着圈子前行,总之决不会一成不变。她的举手投足蕴藏着变化无穷的魅力,而且一身兼许许多多孩子的特色――从农家幼女野花似的俏丽直到公主似的富态。她笑时,教人想起天堂的至高处;她不快时,教人思及地狱的最底层。

女孩这样活泼,不肯安生,早惊动了城楼一边的守军。他闻声过来,向女孩道:“妹妹,你什么时候上来的,这里可不是你待的地方,快些下去吧。”女孩一脸不满地看着守军,道:“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把年纪了,却要来当人家的大哥,妹妹不是随便叫的。”守军哑然失笑,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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