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 第五百三十七章 折腰为米粮
姜梦桃回眸，认真而冷竣的看着景尧的眼睛。“如果可以得到钱救人，那么我宁愿不要名节。如果可以救人性命，我情愿为五斗米折腰。”姜梦桃的声音很轻，击打在景尧的心头，却铿锵作响。景尧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半天无语。
一人与天下人，孰轻孰重？一人名节与百姓安危，孰低孰高？
姜梦桃眼睛向前，轻渺、悠远的说道。“如果没有了名节，我还可以逃走。如果百姓们没有了性命，还能找回吗？”景尧的眼睛湿润了。
这时候，林伯挑帘儿进来了。他带着一个仆役，送来了一大桶的热水。“少爷，热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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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放在那里吧。”景尧随口应答。人仍怔怔的，还没有完全从沉思中回神。
姜梦桃正蹲在旁边收拾让雪浸湿的鞋袜，看见林伯，站起身来。“林伯，如果明天有人上门儿来求字儿，您老就代我收下来吧。只要他们的要求没有什么犯忌讳的，就一律答应下来。……润笔也是要的。”说到钱的时候，她略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坚持说了出来。
林伯闻言十分惊讶。他转身看向景尧。景尧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抬起头来说道。“就按梦桃说的办吧。”
这些天，为了钱，他能想的办法全想了，但是没有筹到多少钱。河南，河南，……就像一张催命符一样，催的他如陀螺般的狂转不止。为了钱，他只能让步。百姓的性命到底还是重一些。
“是。”林伯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景尧将银票收起，锁到秘密的钱箱里。“要不，实在不行了，咱们就动一下柜上的钱吧。毕竟，筹粮不等人。”他已经和姜梦桃商量过了，想趁着年前，他们没有离京，事情还没有曝露之前，以市场的平价先尽可能的多收粮食。然而，要多收粮食，在年前是必须要给现银的。只有庆王的那十万两，肯定远远不够。
姜梦桃微笑道。“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河南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暂时先不要动柜上的钱。”
景尧想了想，觉得姜梦桃说的很对。如果一开始就动用柜上的官钱，那么等他们到了河南，察明了情况，急需用钱时就没有可以机动的款项了。经过这样的大灾，百姓们除了吃，一定还有旁的地方需要用钱。
“也好。那——年前采办的粮食，要清帐怎么办？二殿下今天已经请了旨，十万两银子三天以后可以拿到凭信。”景尧在总结着今天得到的所有信息，拣紧要的说给姜梦桃听。“咱们可是给外公发信说，要他收五十万石的粮食呀。”景尧十分担心，现在他们手里有望儿拿到的钱，也就是那十万两，还不到买粮所需总钱数的一半儿。
“嗯。”姜梦桃应了一声，勺了热水，准备开始洗脸。关于钱的事，她已经有了主意。一方面，年前她可以继续卖字儿收钱，搜刮官商的膏腴；；另一方面，晋王那里已经跟她说过了，可以给五万两银子。
这五万两银子，姜梦桃本来坚持不肯要的。“梦桃怎么可以收大殿下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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