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春 (八 下)(2/4)

开过來,况且,况且杜大当家他,他既不是政斧的人,也不是你们八路的人,他,他就是一个山大王,带着麾下弟兄到处收保安费的那种。”

“可他杀的也是小鬼子。”红胡子瞪了张寿龄一眼,红着脸反驳,“老子不管他是国民党还是[***],首先,他是咱们中国人,不行,这事儿我得跟军分区反应,如果军分区不管,老子就自己带人杀过去,我就不信,那么长的一条铁路,小鬼子的巡逻车还能一秒钟的空闲都不给老子留。”

“腾。”有股小火苗瞬间在张寿龄肚子里点了起來,烧热他的心脏,烧热他的骨髓,将他全身上下都烧得热血沸腾,他以前也见过[***]人,被韩复渠当作破坏份子“铲除”的那些人,要么看上去文质彬彬、飘逸绝尘,要么表现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从沒有一个,像红胡子这个脾气火爆的小糟老头一般,令他感觉如此亲切,如此的真实,真实得让他几乎忘了对方的身份,只想举起酒碗來,跟对方好好地碰上几轮,喝他个一醉方休,

他确实也在这样做,不由分说从弟弟上抢了酒碗,倒了个满满当当之后双捧给了红胡子,为对方的江湖义气,为对方那句‘他是咱们中国人,’,游击队员们也纷纷端起酒碗回敬,敬张大哥和张中队长两个之间的兄弟情谊,敬张大哥不远千里來游击队做客,又连续四、五大碗酒喝下去之后,几乎每个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开怀畅饮,

那一次到底喝了多少酒,张寿龄完全记不得了,当喝到酣处,他还当场用匕首割开了靴子帮,从里边儿摸出四根小金条,双捧给了红胡子,“红,红爷,这,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你拿去买子弹杀,杀小鬼子,张,张某就是还,还有家业要顾,否则,否则也早就把枪,把枪扛在肩膀子上了。”

“那,那可不行,兵荒马乱的,你,你做点儿小生意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我,我怎能再拿你的钱。”红胡子也喝得舌头发了麻,摆着,语无伦次,

“你瞧,瞧不起我,是,是不是,我,我们老张家虽然,虽然不比当年了,沒了这,这几根金条,还就,就揭不开锅了,。”张寿龄拉着红胡子的,掏出來的金条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回收,

“那,那我,我就替你,替你拿着,捐款不捐款,等,等,酒醒了,咱们,咱们再说,。”红胡子被挤得沒办法,只好先将金条揣进了口袋,然后继续拉着张寿龄豪歌狂饮,

一直喝到不省人事,张寿龄都沒提将弟弟带走的事情,第二天酒醒之后,也将自己此行的初衷忘了个干干净净,倒是红胡子,不忍心让他把做生意的本钱都捐献给了游击队,趁着张松龄拉着自家哥哥到处看风景的时间,特地派人骑马回营地一趟,将最近几天刚刚生产出來的浴盐,去每样取十斤过來,算作游击队给张家长辈的礼物,托张寿龄帮忙给老爷子捎回去,

“那怎么行,咱们游击队还指望着这东西吃饭呢。”张松龄弄得非常不好意思,执意不收,红胡子却狠狠给了他一个脖搂,笑着骂道:“少扯淡,咱们游击队的人,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來的,,自己不能在爹妈膝下尽孝,礼物还不能给爹妈买一些,,这几天你尽管带着你哥玩,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们,要是招待不好客人,回头仔细你的皮。”

“是啊,你尽管去玩,甭看大哥來过这边好多次了,估计一次还都沒尽兴玩过呢。”赵天龙也凑上前,笑呵呵地吩咐,

“那,那”盛情难却,张松龄只好接受了大伙的好意,带着自家哥哥,把乌齐叶特右旗数得着的名胜和月牙湖周边风景秀丽之处,统统逛了个遍,当被派去喇嘛沟营地取浴盐的游击队员赶回來的时候,集市已经到了尾声,非但张寿龄所需要的货物被赵天龙、赵小栓等人帮忙置办齐整了,除了浴盐之外,队员们还又凑了一堆狐皮、药材、黄玉之类的物件,也算做礼物,硬塞进了老张家的马车,

张寿龄非常感动,拿出钱來非要请大伙喝酒,红胡子却不肯让他破费,以主人的身份,专门设宴给他践行,临了,还沒忘记给他写了个捐助凭据,将张家货栈给游击队雪中送炭的义举清楚地描述了出來,留待曰后找会偿还此情,

酒足饭饱之后,张寿龄赶着马车,独自踏上了归途,为了不给张家带來灾难,他特地早走了一天,暂且先不跟别人搭伴儿,而是选择远离了黑石寨之后,再于返程中另外找商队入伙,红胡子也非常体贴地沒带领游击队大张旗鼓地相送,而是又给张松龄放了一天假,让他将哥哥送到安全地段,再自己看情况折返归队,

临别在即,兄弟两个都有些依依不舍,从月牙湖送到了秋风原,从秋风原又送到了饮马溪,一直到能看见黑石寨旁边那个著名的巨石祭坛了,才不得不跳下马车來,挥告别,

“这个,你拿着。”像变戏法般,张寿龄从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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