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拜师(3/4)
十余丈外,却也不是发足奔跑,如此轻功,实所罕见。两人对看了一眼,都感惊异。杨铁心扬声大叫:“道长,请留步!”
却不想这喊声顿时引起了沈天星的注意,他的眼力照在那个道人身上,不由心头惊呼:“丘处机!”
杨铁心喊声甫歇,那道人倏地转身,点了点头。杨铁心道:“天冻大雪,道长何不过来饮几杯解解冷气?”那道人冷笑一声,健步如飞,刹那间来到门外,脸上满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直快出来罢!”杨铁心心想我们好意请你饮酒,你这道人却恁地无礼,当下扬头不睬。郭啸天抱拳道:“我们兄弟正自烤火饮酒,见道长冒冷独行,斗胆相邀,冲撞莫怪。”那道人双眼一翻,朗声道:“好好好,饮酒就饮酒!”大踏步进来。
沈天星悄无声息地贴上往瞧,这可是条大鱼啊,假如能够傍上丘处机,那么自己的武功也算是有了着落了。
却杨铁心被道人激怒,十分气恼,伸手一把捉住他左腕,往外一带,喝道:“还没请教道长法号。”斗然间忽觉那道人的手滑如游鱼,竟从自己手掌中溜出,沈天星看的分明,这确定是一门脱手妙招,杨铁心也知道不妙,正待退开,忽然手段上一紧,已被那道人反手捉住,刹那之间,便似被一个铁圈牢牢箍住,又疼又热,急忙运劲抵抗,哪知整条右臂已然酸麻无力,腕上奇痛透骨。郭啸天见义弟忽然满脸胀得通红,知他吃亏,心想本是好意结交,倘若贸然动手,反得罪了江湖好汉,忙抢过往道:“道长请这边坐!”那道人又是冷笑两声,放脱了杨铁心的手段,走到堂上,大模大样的居中而坐,道:“你们两个明明是山东大汉,却躲在这里假扮临安乡农,只惋惜满口山东话却改不了。庄稼汉又怎会工夫?”
杨铁心又窘又怒,走进内室,在抽屉里取了一柄匕首,放在怀里,这才回到内堂上,筛了三杯酒,自己干了一杯,沉默不语。那道人看着门外大雪,既不饮酒,也不话,只是微微冷笑。郭啸天见他满脸敌意,知他定是怀疑酒中作了手脚,取过道人眼前羽觞,将杯中酒一口干了,道:“酒冷得快,给道长换一杯热的。”着又斟了一杯,那道人接过一口喝了,道:“酒里就是有蒙汗药,也迷我不倒。”杨铁心更是烦躁,发作道:“我们好意请你饮酒,难道起心害你?你这道人话不三不四,快请出往吧。我们的酒不会酸了,菜又不会臭了没人吃。”那道人“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取过酒壶,自斟自酌,连干三杯,忽地解下蓑衣斗笠,抛在地下。沈天星细看时,只见他三十余岁年纪,双眉斜飞,脸色红润,方面大耳,眼力炯炯照人。他随着解下背上革囊,往桌上一倒,咚的一声,杨郭二人都跳起身来。本来革囊中滚出来的,竟是一个血肉含混的人头。
包惜弱惊叫:“哎唷!”逃进了内堂。杨铁心伸手往摸怀中匕首,那道人将革囊又是一抖,跌出两团血肉含混的东西来,一个是心,一个是肝,看来不像是猪心猪肝,只怕便是人心人肝。杨铁心喝道:“好贼道!”匕首出怀,疾向那道人胸口刺往。道人冷笑道:“鹰爪子,动手了吗?”左手掌缘在他手段上一击。杨铁心腕上一阵酸麻,五指登时无力,匕首已被他夹手夺往。郭啸天在旁看得大惊,心想义弟是名将之后,祖传的武艺,平日较量武功,自己尚稍逊他一筹,这道人却竟视他有如无物,刚才这一手显然是江湖上相传的“空手夺白刃”特技,这工夫只曾听闻,可从来没见过,当下惟恐义弟受伤,俯身举起板凳,只待道人匕首刺来,就举凳往挡。谁知那道人并不理会,拿起匕首一阵乱剁,把人心人肝切成碎块,随着一声长啸,声震屋瓦,提起右手,一掌劈将下来,腾的一声,桌上羽觞菜盆都震得跳了起来,看那人头时,已被他手掌击得头骨碎裂,连桌子中间也裂开一条大缝。两人正自惊奇不定,那道人喝道:“无耻鼠辈,道爷本日大开杀戒了!”杨铁心怒极,哪里还忍耐得住,抄起靠在屋角里的铁枪,抢到门外雪地里,叫道:“来来来,教你知通杨家枪法的厉害。”
沈天星躲在窗角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精光闪闪地将他们的打斗收进眼中,靠着他过目成诵的能力,竟然也在片刻之间学的了几招,心中大感满足,旋而更加认真地持续看着。
那道人微微冷笑,道:“凭你这为虎作伥的公门鼠辈也配使杨家枪!”纵身出门。郭啸天见情势不妙,奔回家往提了双戟,只见那道人也不拔剑,站在当地,袍袖在朔风里猎猎作响。杨铁心喝道:“拔剑吧!”那道人性:“你两个鼠辈一齐上来,道爷也只是空手对付。”杨铁心使个旗鼓,一招“毒龙出洞”,枪上红缨抖动,卷起碗大枪花,往道人心口直搠过往。那道人一怔,赞道:“好!”身随枪走,避向左侧,左掌翻转,径自来抓枪头。杨铁心在这杆枪上曾苦下幼功,深得祖传技艺。要知杨家枪非间可,当年杨再兴凭一杆铁枪,带领三百宋兵在商桥大战金兵四万,奋力杀逝世敌兵二千余名,刺杀万户长撒八孛堇、千户长、百户长一百余人,其时金兵箭来如画,他身上每中一只敌箭,随手折断箭干再战,最后马陷泥中,这才力战殉国。金兵焚烧他的尸身,竟烧出铁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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