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诞生(1/2)
沈天星还记得轮回中有一个记忆很深刻,那是……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冬日里的清晨,远处一所学里,年迈的高音喇叭撕扯着残破而沙哑的嗓音唱着暖暖的歌,歌声仿佛唱出了在这里生活的孩子们心里的声音,虽然他们或许也并不完全知道歌词里的意思,但是他们还是听懂了那个在他们心底深处呐喊的名字——“家”。他们真实的家不知在何处,或许在银装素裹的北方,或许在温柔多情的南方水乡,又或许在西部遥远而人稀的边疆,或许吧,这些地方都不是,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他们的家是这儿——“天使儿童福利院”——一间不到一百平方的低矮的外表残破的平房。里边空间分布很简单,就一间房间,却占了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二的空间,房间的主人很讲究品味,四壁刷的白皙敞亮,桌凳沙发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巨大的一人高衣柜,窗开向阳通风,冬阳轻易地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陷进软绵绵的席慕蓉里打着低沉而有节律的大呼噜的主人身上和脸上,阳光在主人堆满脂肪的脸上泛出点点星光,可是他却是恍若未觉,只想这样幸福地睡着,宁愿一辈子不醒。房间外面是大堂,却也是房间,而且是一间很经济很实用很节约的房间,这里出乎意料的人多,空间不大但也容纳了十多个人,而且人都睡在冰冷的地上,丝毫没有顾忌严冬腊月的寒冷和无情,大家为了避寒取暖都使劲地挤作一团,自己却恨不得蜷成一个布丁大的面团。有时候他们很多在夜里被冻醒,双眼却只能够迷茫而无神地望着周围斑驳坑洼的墙壁在月影下形成一个又一个恶魔般的面孔,每一个长得都那么像他们的院长。
“哇!哇哇……”一声凄厉而稚嫩的啼哭混着凛冽的寒风飘了进屋,惊醒了半睡半醒中的孩子们。
孩子们睁开惺忪的睡眼,有的坐卧起身,但大多是不肯起来的。坐起来的那个首先发问道:“你们听到了吗?”
旁边的胖子道:“听到什么?”
“就是那孩子的哭声啊!好大,好清脆的声音,就像是夜猫子叫似的。”
“那又咋样?又不关俺的事,俺才不管那么多呢。”胖子不在意地道。
“我们去看看吧,好像他就在门口。”先前话的年龄最大的孩忍不住好奇,提议道。
“不要不要,俺才不起身,太冷了,嗯唔……”胖子摇着脑袋,想到离开温暖被窝的情景就打起一阵冷颤。
“去吧,去吧,吵得我都睡不着觉了,最好是有人把他抱走。”一个满脸麻子瘦骨嶙峋的孩恨恨地抱怨道。
“那好,我就去看一下,看了马上就回来。”年龄最大的孩最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掀开盖在身上的单薄的破被单,一股冷空气侵袭而来,就如同被蚂蚁狠狠地撕咬了一番,浑身痛得厉害,连忙搓弄身体,一下子弄热后感觉好了点了,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好衣裳,然后蹑手蹑足地走了出去,生怕声音太大,吵醒了里间的院长,那时又要受罚了。
一打开门,一股冷风刀似地刮脸,一手连忙遮住,然后一低头就看到了传出哭音的主人公——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只见他全身被棉袄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被冷冽的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皱成一团的脸,可能是被冻的又或者是被痛的张开了个口哇哇地痛哭,让人瞧了心疼不已。
孩连忙抱起来,钻进屋内,一进屋,众人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哇,扣子,你抱来的是什么啊?”六子睁着好奇的眼睛问道。
“是、是、是一个孩子,扣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土狗子惊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一出门就看到了搁在地上的孩子了,我当时还奇怪他的父母哪去了,可是瞅了半天也没有瞧见人,就把他抱回来了。”扣子怀抱着孩儿边走道。然后,马上缩进了人窝中。
这时,众人都把他和孩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逗弄着孩儿,可孩儿还是哭个不停。
终于,哭声把里屋的院长人称周扒皮的周三通给吵醒了,他很不满地吼了一声,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崽子,你们是不是皮又痒了,吵得老子不得安生。”骂着感觉还不带劲披着件厚棉袄就走了出来,一身肥肉颤啊颤震得大地三声响。一出来,全场噤若寒蝉,而周三通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着的婴孩儿。周三通看了一眼,就问道:“,哪里来的孩子?”
扣子颤抖着嗓音结巴道:“从、从、从门口、抱抱、抱来的。”
“哼,他家里人呢?”
“没、没看见。”
“嗯,看来这是个弃婴了。”周三通心下暗自高兴,心想又多了一个生财童子。
然后周三通对着孩子们道:“哟,看来是他的父母不要他了,那么本院长就大发善心,好心收留他吧。你们几个在这里照顾他,待会儿我上趟墟市为他置办几件衣裳,你们替我看好啰,不要让他给老子生病了,老子可没有钱为他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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