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值得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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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转了大半圈，在一个破财的山神庙前停住脚步，兰倾旖拉着玉珑，跳上石狮子坐下，她单手支头，看着来时的路，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忽然道：“真是想不到，你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阁下慢用。”兰倾旖站起身，结账离开。
玉珑冷哼了声，狠狠地瞪了眼食客，连喝了两碗粥，“我吃饱了。”
兰倾旖拉了拉玉珑的衣袖，示意她闭嘴。不相干的人，没必要理他，管他干什么？“少两句，吃饱了赶紧赶路。”
多大点事，也值得他这么咄咄逼人追问不休？他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兰倾旖还没答，玉珑已经按捺不住，横眉竖眼地瞪着食客，满脸不高兴，“喂，你谁？我们兄弟俩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来多管闲事？”
“值得吗？”食客也不避讳玉珑，问得直截了当。“这样惯着他，他能有什么大出息？都是江湖人，又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出游在外，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还走什么江湖？”
兰倾旖怔了怔，摇头：“我并不觉得委屈。”
“不过这样惯着令弟，阁下不觉得委屈？”食客似乎有些不满。
兰倾旖挑眉，缓缓一笑，“过奖。”
“两位真是兄弟情深。”食客放下粥碗，笑道：“让人看着好生羡慕。”
兰倾旖微笑摇头，不语。
“嗯。”玉珑也不客气，“你的那份粥也归我了，谁叫你比我大呢？照顾我也是应该的。”
“那你少吃点。”兰倾旖给她盛了碗白粥放到面前，笑了笑。“多喝点粥，也是一样的。”
“包子做的咸了。”玉珑吃了两口，叹了口气，觉得水囊里的水必须多备点，不然出了城只怕不够用。
二送来了早饭，简单的笼汤包配白粥，出门在外也不挑剔，三人各自吃喝，填饱肚子要紧。
背着包袱下楼，她才发现昨日和玉珑交谈的食客也在，双方打了个招呼，干脆拼坐一桌闲聊。
她叫醒玉珑，整理好衣服，叫来热水梳洗干净。
可惜了。
韦淮越的消息来得晚了些，这事都发生了大半个月了自己才知道。看来下意识的反应最能体现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判断和想法，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韦淮越有交集了吧！
她在阳光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回想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笑了笑。
真耶？幻耶？这一夜的迷梦。
她在疑惑和歉疚中入睡，睡梦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最后自己依旧孑然一身。他了很多，他也了很多，可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选。
韦淮越，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不想亏欠却不得不欠，不想失去却被夺走，乱麻般的故事，忘记了开头，也不知道结尾如何，每个人都在其中，难以分辨自己的出路，只知道走下去走下去，可究竟何处才是归途？
每个人都在这条道路上行走，每个人都在岔路口挣扎选择，一路上丢失了落花无数，遗落了心情无数，又有谁得到了那些藏在石头里的宝石？
那些不被人所知的暗中牺牲，那些难以诉的情意，那些两地难越的天堑，忽然齐齐涌上心头，让她不知今夕何夕。
她看着桌上飘摇不定的烛火，心里茫然而失落。
细白的粉末从她指缝里滑落，如同人生里那些遗落的心情。
朝廷运往梓城的粮食在半途被剪径山贼所劫。
韦淮越参与淮王造反，失败潜逃他国。
她一眼瞟过，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又很快松开，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其实很迟钝。
纸条不大，她打开，字迹细，用词简练。通报了不少消息，但真正需要她关注的只有两条，一条国外一条国内，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刚才那个醉酒汉子是她的手下，送出去的银角子里藏着消息，赏给二时已经换过了，这么做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消息也能更早传递出去。
面具下少女面颊泛红，已然熟睡，她拨开她额头汗湿的发，给她擦干净全身换好衣服，这才换水洗澡整理自己。
心里叹了口气，她给她脱了靴子，取下面具，从她怀里抽出被褥展开给她盖好，动作轻柔心如一阵温柔的春风。
她对这个只比自己半个月的徒弟感情很奇怪，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养女儿，对她那些偷奸耍滑撒娇卖痴的手段也睁只眼闭只眼。
玉珑名义上是她的婢女，实际上应该是她的徒弟，这是因为怕日后如遇不测以防万一，并不是只有家族才需要延续香火，门派同样需要。
兰倾旖嘴角抽了抽，心中确定这丫头绝对是醉了，只有醉了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和她撒娇，平时这丫头敬她也怕她，是绝对不敢这样和她话的。
玉珑抱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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