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床底窥春4(6/7)

天派人给你送。”宋徽宗笑吟吟地说。并且一来就搂住李师师的小蛮腰不撒手……

李师师装做出欲挣欲脱的样子娇声说道:“多谢陛下”,说着又在宋天子的龙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挣脱出来,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刀子,慢慢地将橙子划成四份,把皮剥掉。宋天子在一旁颜色痴迷的静静地望着她,拿了一块橙子放在李师师的嘴里,李师师幸福地咀嚼皇帝亲手喂给她的橙子。莞尔巧笑,宋天子的的魂仿佛都在这巧笑间被化掉了……

躲在床底下的周邦彦看到这一幕,心里醋溜溜象打翻了五味瓶,他只希望宋徽宗赶紧离开。他在床底下象一条狗似的蜷缩着还真是不好受啊!

李师师吃完橙子,就开始为宋徽宗弹奏古筝,她弹的曲子格调高雅,音韵清远,宋徽宗不觉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就连床底下的周邦彦也不免被这乐声陶醉。

转眼已经三更,宋徽宗准备离开,李师师象征性地挽留:“现在夜已三更,况且外面马滑霜浓,不如今夜在此留宿。”

宋徽宗说:“朕身体不适,需要调摄保养,就不留宿了。”

心里有事的李师师也顺势说道:“既如此,臣妾也不敢虚留陛下。“送走了宋徽宗,李师师赶紧把周邦彦叫出来,周邦彦好容易从床下爬了出来,因为又冷又吓的缘故,两腿发颤,站都站不稳。此刻,李师师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周邦彦歇息片刻,算是把魂给找了回来,酝酿片刻,一股醋意袭上心头,便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阙《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锦帏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

低声问:向谁行宿?

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李师师拿过一看,笑道:“先生真是词中之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写词?”

周邦彦酸溜溜地说道:“呵呵,老夫别无所能,唯填词是我家事。不填心中不快啊!

过了几日,宋徽宗又来见李师师。李师师一时高兴便将周邦彦填的《少年游》唱了出来,一曲终了,宋徽宗击节而赞:“唱得好,唱得好,这词也填得好,是你特意为朕写的吗?”

李师师笑道:“臣妾哪有这样的本事,是周邦彦写的。”

宋徽宗一听,脸色立刻由晴转阴。

李师师后悔自己莽撞失言,但已经无可挽回,她便赶紧找别的话搪塞过去。宋徽宗已经兴致全无,如果是在皇宫,他早都发火了,现在他强忍住愤怒的火苗坐了片刻,便拂袖而去。

李师师知道自己给周邦彦带来麻烦,后悔不已。

宋徽宗回去后,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把周邦彦贬到地方上去了,他心里可算是出了一口气,谁不知道李师师是他的马子,他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李师师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又想起了一个人,贾奕,此人本是武功员外郎,丈着自己少年英俊,又有几分文采,便经常去找李师师,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填词讽刺自己,让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夜访李师师的事情,那词说什么“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这不是明摆着和他过不去吗?本来一怒之下,他要杀了贾奕,奈何有人求情,便贬了个参军了事,现在又出来一个周邦彦,看来不严办是不行了。

宋徽宗以为处理了周邦彦就天下太平,一日,他又兴致勃勃地去幽会李师师,谁知李师师不在,他便坐在李师师的绣房中等,一直等到很晚,才见李师师回来,而且脸上有哭泣之状,大非往日可比。

宋徽宗关切地询问:“卿家为何珠泪涟涟,难道有人欺负你不成?”

李师师泪眼婆娑地说道:“陛下,没有人欺负臣妾。

“那为何哭泣?”宋徽宗问道。

“臣妾心中伤感,便不由得哭泣,让陛下见笑了”,说着摆出一副煞是悲伤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嘛,朕帮你解决,难道是你家人生病了吗?”宋徽宗不停地问。

“不是臣妾的家人,是周邦彦,他被陛下贬到地方上,今日启程,臣妾就是去送他的。他一个年过花甲的人仍要千里迢迢背井离乡,臣妾心中有所不忍”,李师师说。

“哦,你说的是他的啊,他今日离京,可有什么新作没有?”宋徽宗轻松地问道。其实,这个宋天子对周邦彦的才情也是满欣赏的。

李师师径直走去抱起琵琶便唱了起来,唱道:

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

登临望故国,谁谶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桑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映离席。

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侧。

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

斜阳冉冉春无极,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宋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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