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十九章 改头换面（1/2）
厢房内，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房中布了一层迷离之色，我冷眼看着桌上准备好的手术刀和药物。
“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开始，便再没有回头之日。”长千夜坐在一旁，微微蹙眉。
“我本以为经历此般生死，我便历劫重生，去过我想要过的日子，寡情也好，无心也罢，只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一开始，他便已经断了我的退路，是他逼我走上今日这条路，我早已无从选择。”我曾摒弃了我的过去，放下过执念，却不曾想，我的轨迹原来早已被设定好了，大和朝的皇宫，注定是我逃不开的劫。
长千夜默了一下。
“好，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我便成全你。”
我让长千夜找来最好的易容师，对我削骨易容，改头换面。
七日后，白纱取下，我看着铜镜中那清秀的面容，眉山远黛，虽不上精致，却也是清丽秀雅，我抚手摩挲，细腻光滑，便是这样一幅容貌，让我从前的痕迹再无半点可寻。
“真的不后悔吗？”八爷站在我身后，目光微敛。
“从今往后，赵冷月已死，再无这个人，也再无这个面容，有的，只是重生的青莲。”我字字落地清晰，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还有我如今的身份。
“其实，你本可以不用如此，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必然会不顾一切的留下你，何况赵家已经平反了，你已经不是带罪之身。”
“赵家为什么能够平反，就因为是用赵冷月的一条命来换的，如果赵冷月没死，那么今日的赵家还能是清白的吗？如果赵冷月没死，那太上皇还能容得下我吗？如今我又为什么要入宫，就因为皇宫容不下我们赵家，所以赵冷月已经死了，也必须死了，这样青莲才能够入宫。一抔黄土，埋了她的过去也葬了我的未来，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会让赵家的血统在皇家世世代代流传下去，我要让他知道，赵家，不是他一个皇位就能覆灭得了的。”我微微紧握拳头，向来浅淡的眸中多了一份狠厉。
“月儿，我不希望你只为了复仇而活着，这样，只会毁了你。”
我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眼中的怜惜和疼痛。
“那爷倒是告诉我，我还能怎么活着？我也本想不去计较过去不计较世俗，是你父皇步步紧逼，逼得我们赵家没有活路，如今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父皇已经两年不理朝政了，如今他已经寻了一处清静处只想安享晚年，或许香儿的死……”
“爷相信吗？”在皇宫里，没有意外，这是我们最清楚不过的。
镜子里，八爷立在身后，目光黯淡，终是不再什么。
临走之前，长千夜与我坐在庭院中，秋意微凉。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这张面具下的我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副面容吗？如今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手摘下这副面具。”
我微微怔了一下，终是轻轻抬手上前，却在触及他的面具之前停了下来，收回了手。
“怎么？”他微微蹙眉。
“殿下的面具下究竟藏着何等面容，又掩埋着怎样一段过去，这些对我来都不重要，既然我们都选择了隐藏和埋葬过去，为何还要将它再次掀开，将它再次暴露在不堪的现实面前呢？你我既然都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便让那过去种种随风逝，一切从头再来。”
他微微怔了一下，“你……难道真的不好奇我的过去？”
我轻摇了下头。
长千夜眸色动了一下，终是缓缓展了笑意。
“或许，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真正看透我的人。”
“殿下高深莫测，我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看得透，猜得透，从一开始，你在我的身边就像一团迷雾一般的存在，几经拨开云雾，我依然未曾看清你。”从一开始我便已经落入了他洒下的迷雾之中，从北厥的长公子，到南冥的太子殿下，再到如今的一国之君，我始终不曾看透他。
他笑笑，提杯喝了口茶。
“大和皇宫可不是一般的是非之处，一旦踏进去可就没有退路了。”
“哪怕那里是深潭虎穴，我也要再走一回，我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几遭了，既然阎罗王都不敢收我，这人间的牛鬼蛇神我还怕什么，我如今孑然一身没什么可赌，但是赌命我还是奉陪得起，我没什么输不起的。”我沉下眼眸。
长千夜定定地看着我，覆又勾起了一抹弧度，“这才是你，大和朝的皇后，睥睨天下的一宫之主。”
我坐上回大和朝的马车，放下纱帘之前，我看见城墙之上那抹随风凌舞的身影，孤绝而傲挺地伫立着，宛如一座雕像，久久不动。
纱帘放下，进贡大和朝的列队开始出发，窗外有落叶萧萧而下，原来已是深秋。
有风轻轻挑起窗帘，我看见有光影渐渐远去，就像祭祀远去的过往。
马车声轱辘辘地远去，我似乎又听见了长千夜深沉的声响。
“南冥的皇宫留不住你，大和朝的皇宫亦是留不住你，你终究不属于皇宫。但是我南冥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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