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6)外苑(三)(2/3)
似乎过于张扬形骸了一些,不再似在燕山那般谨慎小心发奋勤恳”朱宣说他看商成在座椅上挪动了一下,似乎想替自己作辩解,虚抬了一下手不让他开口,自己继续说道,“你莫惶急应答,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因军务的先后处置次第不等,而与张相素来生有罅隙可你几次三番地进京启衅,张相却都是虚怀若谷,但凡是燕山有需,莫不是倾朝野而动只此一端,可知你之胸襟气度尽不及张相宏阔”
商成舔了下嘴唇,抬起头深深地凝视了朱宣一眼他知道朱宣虽然是个正三品的英殿大士,但除了在地方上做过几任的劝农使,其他时间不是在翰林院读书就是在太史局修书,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官;他也知道,朱宣这次能进相位,就是张朴的鼎力举荐,他感激张朴替张朴说好话,这都不足为奇但他就是奇怪了,这朱宣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博鸿儒,虽然治方向是深研孔孟儒,可历朝历代的史书也绝对是深有涉猎,怎么生生就没瞧出来他登廨拜相之中的玄机奥妙呢?
他吸了一口气,再三地在心头告诫自己要忍住了这老头是个好人,只是被人利用而已,所以千万别和他滞气
“……子达,我在燕山时就已然深知你是个有本事有能耐的人你因兵事起于草莽,军事上的见地毋须我再繁复赘言你在燕山治上也颇有建树,我,实,还有兵部真大人,我们亲眼历见燕州庶民知礼晓理,路不拾遗虽只是一地一城,然见微知著,现端至末,想来燕山其他州府,亦当然如是我也曾经和陆伯符狄巡察说起这般变化,他二人坦言,此尽为子达你提督燕山之功然,你此番进京,却先衅张相后扰兵部,单为一亲近侍卫能冒功辟进,你豪胆厥辞鹰啼犬吠嚣张狂傲啸傲六部一一如此猖獗作为,你置国法与功勋赏赉定制于何地?”
商成依旧不言语但他看上去面沉似水,心头却如同狂暴雨中的汪洋大海一样波涛翻滚他进京时南征已经定案,任谁都无力阻挡,在枋州时苦心孤诣筹谋设计的决战方略不得不忍痛割舍,这对他打击很大;他想要的燕山提督又任命给诸序,是对他的当头一击他的心愿不能了抱负不能申,在燕山拼死拼活命都差点搭进去,最后却落个军事会议的旁听资格都没有的地步,辛酸苦闷恨,一腔的悲愤全都郁结在心头无处发泄偏偏此时的京城暗流涌动雨飘摇,他不仅要和自己身上的眼疾脑病作抗争,还要想办法开导放松自己,要在京中的凶险漩涡里拼力挣扎,言行举止自然就带着点乖张与暴戾……
他思索着慢慢站起来,抱拳等额对朱宣拱手揖:“仲宽公,谢谢一一谢谢您的一番教诲”又转头对陈璞说,“对不起,是我莽撞了你也坐,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回头再对常秀李穆他们说道,“公主,实兄,定一兄,青山,对不起了一一你们也都过来坐”
他拎着壶给几个人挨个斟续上茶汤,自己捧起盏说道:“我以茶代酒,向大家赔罪”
等大家都喝了茶汤,他再帮他们续上,这才把前日谷实到府的事情摘要地叙述了一遍当然,牵涉到小蝉的那些内容都被他删节改编了不少,说得也很含混;不过他和谷实往来斗法却是说得清清楚楚最后说道:“这就是事情经过”至于他要娶小蝉的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没说,大家也没问这传言显然不可能出自商成之口,当时在场的苏侯两家也不会到处乱说,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谷实
但是,陈璞并不相信商成的话她觉得这故事全是商成的杜撰因为他现在已经明白,他身为县伯去娶一个县侯家庶出女儿的话,那就是逾制越礼的重罪,为了逃避可能有的责难和惩戒,他必须把责任都推到谷实和谷家的女儿身上而且她还有很充分的理由:应伯府的护卫全是跟了商成多年的侍卫亲兵,没有商成的首肯,鄱阳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踏进应伯府半步她甚至举出了例子:“前年初冬时,我在小洛驿遇见你,段四就挡着不让见为什么他这回就不阻拦鄱阳侯?”
“要是鄱阳侯谷实来,他当然就没能进门”商成说,“可是那天先来的是鄱阳侯,一转脸就成了上柱国谷实上柱国谷实当然能进我那小小的县伯府了”
陈璞愣怔一下,好不容易才把两个谷实一个能进不能不能进的事想明白谷实要是以鄱阳县侯的身登门拜访,商成当然可以不加理会可谷实还是位上柱国,虚实不论,他在军中的地位恰恰就比商成要高出那么一点点,所以上柱国谷实在应县伯府自然是畅通无阻况且段四和那些侍卫都有军职在身,军中禁令第一条就是“不遵号令者斩”,只要谷实嘴里蹦个字,谁还敢跳出来阻拦一位比商成的地位还要高出一截的大将军?
陈璞把道理想通,气也就稍稍顺了一些可商成贪恋胡姬美色在前,令自己出丑丢羞在后,两事并题胸口的一股气说什么都顺畅不起来可人多眼杂地不好发作,就悻悻然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既然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常秀的一番热忱也相谢了,商成旧话重拾,站起来拱手一圈礼:“两位公主,朱相,常侍郎,李大人田大人我那边还有点紧要事情要处置,回头有空咱们再饮茶叙谈一一我就先告罪了”
“子达有事就先去忙”朱宣还礼说道,“就是不知大将军几时能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记住【陌上行】最新更新章节〖第十一章(46)外苑(三)〗地址https://wap.xbqg9.net/2/2435/4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