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5)梁风(一)(2/3)

痛脚一一谷实也是的,枉那么大的岁数,米都吃到鼻子里去了,居然玩这种害人害己的把戏”从他先祖王箸那一代人算下来,他与谷实是同辈,平时私下见面也是喊世兄,所以就对谷实毫不客气地指名道姓

“小点声”商成连忙劝他他踢了下马,让两匹马靠近一些,笑着小声说,“你激动什么?你知道这事违制悖礼,难道谷实就不知道?他明明知道这事,却偏偏要这样做,你说,他是为了什么?”看王义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干脆就把话给他说明,免得他懵懵懂懂地到处瞎说“刚才在书房我们不是说过么?谷实不能做统帅是有原因的一一他要避嫌就因为这,他平时做事就非常谨慎可为什么他偏偏想起来要把一个庶出女儿嫁给我?是他突然不记得朝廷有制度了?这显然不可能这老狐狸是两手打算有人阻挠,朝廷不许,最后嫁不成,这无所谓,顶多就是挨个不着痛痒的申饬而已;他正好没事都要找这种小过错小瑕疵来扛着,如此正中其下怀要是嫁成了,那就发达了,一个庶出闺女换个上柱国的女婿,天下间哪里还有美气的事情?怕是谷实睡着了也得笑醒”

王义张着嘴听他一路地譬说下来,半晌才嗫嚅着追问一句:“那,那……可是你这毕竟是违制,是不拿国家律法当回事,你就不怕御史的弹劾?”

商成摇头笑道:“我是军中将领,还是个高级将领,怕个屁的御史弹劾你信不信,就是御史的弹劾书多得能把宰相公廨淹了,我也不会有事谁敢拿这事朝我伸手,不用我吭声,那帮弹劾我的御史就能让那家伙滚蛋让一个武将写伏状受处分扣俸禄算什么本事?只有掀翻一两个宰相副相,方能凸显我辈的傲骨与采何况这弹劾还是一弹一个准管他是谁,一条‘一介官却插手军务其居心何在’的罪名落下来,天王老子都保他不住几句话一张纸,弹指间就能教他灰飞烟灭……”

他眉飞色舞唧哩哇啦地一通乱扯,王义却是听得瞠目结舌,拧着眉头只是苦苦地思索前头都望见连接内外城的太良门了,他才算是醒过神,摇头咂舌便是一连声的感慨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我不能早十年与你结识,不然又岂能是如今的格局成就?一一你真该去做官”

商成一本正经地指了下自己的脸,说:“就这张脸,能做官?”他说的是实情大赵在这方面有规定,不管是参加科考还是进衙门做事,都有一条“体貌中人”以上的基本要求就他现在的不讨喜模样,这辈子是别想有出将入相的光了

王义一笑虽然他知道商成不在乎拿自己的相貌开玩笑,但他却不能这样做

出了城门,他拿鞭子指了条不起眼的小巷,就说:“这边走一一前一晚,我和那两位辈见面时,他们就对你称赞有加”他提了下缰绳,让马匹缓了缓,让过一群呜呜哇哇叫嚷着跑过巷子的小娃娃,接着说道,“他们夸奖你的话我就不和你说了,估计你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商成比他错了一个马头,笑着说:“你说,我不怕我从来就不怕别人夸我一一越是夸得天花乱坠越好”王义却没笑,继续说自己的:“他们就是有个疑问他们说,你商燕山也是个敢搏命的狠厉人物,这回吃了萧坚和严固这么大的一个亏,怎么就不说给他们来个礼尚往来?”

商成沉默了一下,问道:“……这是他们让你问的?”

王义严肃地点了点头他给两位叔叔伯伯解释过,可两位老将军觉得不大合情理,特别是不合商成的性格商成一连两次都差点把张朴逼到墙角;在燕山时是连嘴巴都不动便把南进派的干将叶巡逼得跳墙,显见得绝对不是一个吃了亏朝肚里咽的良善人可眼看着这回萧坚严固已经把他得罪到死地,他偏偏就不吭不响地默认了;这实在是教人想不通

商成低垂下眼睑,慢慢地说道:“我是萧老将军在莫干时临阵提拔起来的,萧老将军对我栽培信重的恩义,我要报答他而且这一回的事,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严固在背后撺掇”

王义张了下嘴,却什么也没说

“……萧老将军用兵沉稳重势,做人也是中平正和,他要是想调我离开燕山,不可能象这样暗谋阴划不管我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会先和我沟通,取得我的谅解和支持之后,再向兵部提出建议可这次我被调离燕山的事却是突然而至这边派人通知我回京养病,那边诸序已经去燕山赴任,两下里交错,看似是想让我措手不及,可这人就没想一想,要是我不同意回京,或者干脆赖在燕州城里不走,诸序到了燕山却不能上任,或者上任了指使不动别人,朝廷的脸面朝哪里放?象这般看似严谨周详却满地都是窟窿眼的谋划,还有这种没头没尾的拙劣手段,除了严百胜能用敢使之外,其余还能有谁?我看啊,萧老将军也就是附和严固而已你那两位辈,也是一般的心思一一既看不上严固又想吃白食,所以就保持沉默不反对”

这话说得很重,王义也不好搭腔但商成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明白白:商成不追究这回事情的原因,是因为要报答萧坚;但这事之后两个人的恩怨已经勾销,再发生这种事,商燕山就要不客气了他相信商成说得出就一点做得到因为严固肯定不是商成的对手;严固差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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