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60)枋州八月(中续)(2/3)
也叹了口气从军以来,对他帮助最多是就是这位老将军,而他最尊重最感激的也是这位老将军老将军不仅帮他处理中军里的烦琐事务与梳理军旅中的复杂人事,还帮他整理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练兵办法,有时还主动替他担责任,把他的一些不切实际想法所带来的错误都承担过去,以保持他在军中的威信与威严可以这样说,要是没有段老将军总结出来的那些办法,燕山中军就绝不可能有今天的战斗力,燕山三军的战斗力也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得到极大的提高,不可能在连续的作战中继续保持高昂的士气可令人痛惜的是,如今这位受人尊敬的老将已经永远离开了他,也永远地离开了这片土地
段四默了一会,说:“前几天,燕州那边来说,咱们提督府替段老将军请爵的事,又被兵部驳回了”
商成没有说话段老将军不幸战死殉国,这本身就是件令人悲痛的事情可加让人难过的是,老将军走的时候,勋衔还是朝廷在十一年前授予的游击将军燕山提督府曾经多次上表朝廷为老将军请勋请田请爵,希望能让老人有个身后的荣宠,但所有的呈都被严词驳回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他抬起头,看着渐渐向西沉落的夕阳晚霞烧亮了大半个天空,地上的一切都被染上一层金红城里最高的建筑物钟鼓楼,高高的雄伟塔身上披着火红,在夕阳的照耀与暮色的映衬下,就象是一位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光辉巨人城里到处都冒起了炊烟;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麦杆味;军营外有寺院里的头陀在摇着铜铃行走,一边走,一边念诵着祈祷平安的佛号这寓示着白昼行将结束,夜晚就要到来……
段四蹲在地下,默默地听着佛号声远去,迟疑了半晌,问道:“督帅,有个事情哩,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问”
商成把目光从钟鼓楼上收回来,说:“什么事?”
段四停了一下,先在肚子里打好腹稿,然后才说:“我看您似乎对当提督的事不太上心……是?”
商成笑了这个时候当上燕山提督,值得他上心吗?
在商成的这些侍卫亲兵里面,段四大约是其中天分最高的一个他最近一年多跟着田小五苏扎他们识了不少字,也读了几本书,虽然书本大都是囫囵吞枣地死读硬背,但书上的道理还是明白了不少可是,这个世上的事,却不都是能够依靠天生的聪明便完全理解与解决的至少他就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商成正式接任了燕山提督,但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高兴
商成很时间都没有说话宰相公廨现在把燕山提督许给他,这是政治智慧的体现;这个任命与燕山当下的局面无关,也和他在燕山做出的成绩无关
段四加不明白了跟在商成身边的时间久,“政治”这个辞的涵义他多少能够理解,“智慧”的意思就不用说,他读过的《墨子》中就有“若此之使治国家则此使不智慧者治国家也”,两个辞连在一起他也模模糊糊地能体会出几分意思,但这和商成做了燕山提督有甚关系?
“你知道,我上月已经向朝廷举荐郭表出任燕山提督……”
段四眨巴着眼睛望着商成这事他当然知道商成的提督印信和大将军剑,还是他亲手转交给郭表的但朝廷没有任命郭表而是选择了商成,这不正好说明在商成和郭表之间,朝廷与宰相公廨看重谁信任谁么?
商成被他的话逗笑了他反问段四:“你知道,有谁是在出任卫镇提督的时候,其本身既不是柱国也不是上柱国?”
段四一下就明白过来提督是从三品官秩,所以历来出任卫镇提督的人不是正三品上柱国也是从三柱国,可朝廷的公与邸报上都只提到任命商成出任燕山提督,却不提给他晋升勋衔,显然这个提督只是个权宜之策,为的就是给郭表上任铺通道路可是眼下商成因伤病不能署理事务,郭表接任燕山提督便是顺理成章,这样的情形下,朝廷还需要多此一举么?
商成苦笑了一下,说:“看来,郭奉仪也做不上提督他和我一样,也只能是个假职”
段四使劲地皱起眉头他脑子有点乱,完全没办法理解如此复杂的事情为什么商成没晋勋便做上提督,最后的结果却是郭表只能假职?
“燕山卫接连两个提督都是假职,这种事情要是宣扬出去,朝廷的脸面向哪里放?”商成笑着说道,“所以只能想把我的位置摆正,然后才好让郭表来假职不然御史台的口水都能把宰相公廨淹没一一谁让他们癫瞽昏聩呢?”
段四也嘿嘿地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再问说:“他们不想让郭表出任正职,那就直让他假职好了,为什么还要突然一下子把你拔上提督座?一一我觉得,这其中肯定也有提拔的道理”
商成点了点头这其中当然有一篇道理他说:“宰相公廨也怕啊俗话说得好,‘由来只见人笑,几时曾闻旧人哭’宰相公廨不先把我这个‘旧人’安置好,一旦我心头不忿闹起来,郭表这个‘人’还不得抓瞎?何况咱们燕山是边镇,眼下又在和突竭茨人打着仗,宰相公廨不先把我安抚稳妥,郭表敢打这一仗?就算宰相们相信我不会闹事,可单是为着维护军心,也得把我安顿好所以先把我提拔做上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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