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42)方略(2/4)
留镇,燕中出留镇大军就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真有那一天的话,燕山的局面必然糜烂不可收拾,连中原和上京也会震荡……
他思虑太深,忍不住就喃喃自语道:“本朝上将之中,能打此战者寥寥,除非……”
“除非是老杨度”徐侍郎接过他的话说
兵部尚书点了点头能打这一仗的,也只能是老扬度了;其余将领都难堪此任萧坚用兵稳妥谨慎,擅以势压人,而同为上柱国封爵开国公的杨度却不同,这人敢力战能周旋,战前能料敌筹谋,逢变能临机果断,最擅的就是打白澜河谷这种巧战,让他去燕东是最最恰当不过可是老杨度在前年北征中,为了军事上的安排与萧坚几番口角争执,最后还为莫干大败背了些冤枉过错,一怒之下就称病回家,再不过问军中的大事小情这个人连南征主帅的位置都不理会,怎么可能去燕东?再说,一个上柱国去了燕山,商成怎么办?要知道,就在三个月之前,商成离国公的封爵也就是咫尺之遥,倘若不是李慎被鬼迷了心窍在燕东倒行逆施,单凭了白狼山的战果,商燕山晋上柱国封国公,那是绝无争议的事情……
商成说:“燕东白澜河谷一战,我去打”
兵部尚书和徐侍郎的眼前同时一亮商成亲自领军去打白澜河谷引突竭茨人入彀,那还需要担心什么?至坏也不会伤动燕山筋骨不过,他们还是有点惊疑商成怎么会放着打下黑水城名标青史的机会不要,非要去带领一支偏师?燕东之战打坏了要扛一身的责任,打好了功劳最大的还是出留镇的大军,这事既吃力又不讨好,他不可能不知道?
商成无所谓地笑笑,说:“就是因为燕东不好打,我才只有自己去那里也非我去不可只有我对东庐谷王了解最深,熟悉这个人的用兵习惯;别的人谁去我都不放心只要燕东打好了,后面战事就很轻松,谁去打都一样”
兵部尚书听出了商成的话里隐隐有的含义一一商成连老杨度都不放心但他能理解商成的心情和想法大将,自然有大将的脾气秉性,在情面上虽然彼此敷衍,但私下里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的事,再寻常不过至于最末一句“谁打黑水城都一样”,虽然有玩笑的意味,但大将名将的傲气依旧显露无疑一一他还瞧不上黑水城里的突竭茨人
有商成亲自出马,《方略》中最为艰难莫测的方向得到解决,其他的细节便都不足道兵部尚书不再迟疑,马上唤人预备马车,自己要即刻赶去宰相公廨共商此事临走前,他对商成说:“委屈燕督一下,在这里稍坐暂等”又对徐侍郎说:“你这就派人知会萧坚和几位在京的柱国上柱国,让他们预备着不要和他们说是什么事,只说宰相公廨随时可能有军务要传他们进去咨询便可”说完朝商成一拱手,执了《方略》没身便出了屋
徐侍郎立刻就叫人赶紧去通知几位在京的大将,接着又撤减关防,再让小灶房预备上好饭食,再吩咐下属非紧要绝密军情否则不得打搅自己……等把一切都交代完毕想想无甚疏漏,这才缓下心神想陪商成聊天说话,等候宰相公廨的招呼
可真和商成隔案相坐,他又似乎寻不出什么话题来和这位青年将军叙谈
商成崛起得实在是太快了,三年之间就差不多走完别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走完的路,从北疆偏僻小镇上的一个默默无闻的揽工汉,一跃成为大赵屈指可数的大将就是因为起来得太快,所以别人对他的过去以及性情癖好根本就不了解,寥寥的些许知闻都是来自他从军时填写的那份简单得只有一页纸的履历履历上记载,此人祖籍渤海卫晋县,少年随叔辈去西南挣钱糊口时,在嘉州大佛寺被一高僧点化,从此入了佛门,后来又在上京甘露寺中挂单修行过数年;再以后,他耐不得青灯古卷的枯燥,又贪恋红尘景色,便脱了衲衣再穿褐袄……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份履历已经被宰相公廨证明全系伪造嘉州大佛寺也好,上京甘露寺也罢,从来都没有一个相貌似商成的和尚或沙弥;宰相公廨的人把两地及相邻地域所有寺院都掘地三尺,也没找出这个人的丝毫踪影;这人从来就没出家做过和尚就算他自称的祖籍渤海晋县县城,也于东元十七年三月被寇边的突竭茨人一把火烧成白地,居民多有流散,衙门中所有户籍卷册也尽付一炬就因为这事,所以现在谁都不敢说四月间出现在几百里外燕山屹县的商成一定便是晋县人……
身份可疑,没有来历,这是宰相公廨最后给商成下的一个断语但同时他们也给商成下了另外一个断语:确是中原汉人无疑
当然,也有人怀疑,商成会不会是别有用心之人,比如他是吐蕃南诏的暗探之类
这话当场就被两位宰相嗤之以鼻右相张朴虽然与商成道不同,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很替商成说话:燕山商子达,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治军敢以区区燕山一卫之力硬撼整个突竭茨右翼,治民能把一个地处边陲的燕山三州打理得蒸蒸日上,遍观天下,突竭茨吐蕃南诏乃至西域诸胡,谁有那么大的魄力,愿把如此人物遣派去鸣狗盗之事?哪怕就是大赵,人杰地灵英雄辈出,也断断不敢作出如此轻贱豪杰的事
商成的能力,没有人会去质疑但商成没有来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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