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3)西苑夜宴(中再续)(2/3)

:这就是提督大人?

一片针掉地下也能听见响动的寂静中,也不知道是谁猛然“呀”地一声尖叫,凉棚里顿时就乱作一团,掩胸口的掩胸口,扯裙子的扯裙子,一众歌伎舞姬谁都顾不及桌上的银钱,顷刻间就作鸟兽散

这一下,本来就很惶惑的桑秀愈加地惊惶了她邀请商成过来的理由,就是真奴多次提到他,哪知道商成一来就看见这么一番景象,而反反复复念及商成的真奴,竟然也一溜烟地没了踪影……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商成解释这件事,怔忪了半天,才吃吃艾艾地说:“大,大人,您别生气我,我……”因为害怕商成突然发火,她的声音都颤栗起来

商成笑着摇头说道:“没事”一堆女子围座耍钱而已,他生个什么气?说实话,看见她们耍钱,他觉得比看她们唱歌跳舞还要有趣些这都是些十六七岁出头的年轻姑娘,大一点的比如那个三姐,充其量也就二十一二岁年纪,正是天真烂漫的好岁月,又没有真正的人身自由,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不耍钱找点乐趣的话,又能做什么?未必还得去提高歌舞技艺和自身的艺术修养?那也太没意思了他一脸微笑迈步进了凉棚,随便挑个鼓凳便坐下,招呼桑秀说,“你也来坐”

“大,大人,我……”桑秀使劲地摇头她现在连走进凉棚都不敢,别说和商成一道坐了

“你坐”商成笑着指了下旁边的鼓凳

这一回桑秀不敢不坐了但是她只敢抱着手畏畏缩缩地蜷缩在鼓凳上

商成知道她已经怕极了,就安抚她说:“你别害怕,没什么事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这句玩笑话显然一点都不好笑他越是说没事别怕,桑秀心里就越害怕她以前遇见过这种人;这种人嘴上越是说得好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越是可怕她完全不敢去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她一点都不能埋怨别人,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看,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是她的痴心妄想害了她她还能做什么呢?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坐在这里等待可怕的事情发生……

然而,可怕的事情却一直都没发生

商成无法劝说她,又不好马上就走一一他真走了桑秀怕是要被吓出毛病他只好拿起真奴丢下的那枚永宁通宝,在桌上转圈打发时间

这种通宝他家里也丢着几百枚,是在草原上的缴获,因为好奇突竭茨人为什么会在帐篷里藏这些玩意,所以他找人打听过缘由据说,这种永宁年间铸造的铜钱总铸币量过一亿四千万枚,但在市面上流通的却很少,其原因就是这种制钱成色足,含铜量高,所以流通伊始就有不少被不法商人拿去重回炉铸成铜器牟利同样,也是因为这种制钱的成色足,字体隽永笔画清晰,所以在大赵周边的东倭、高丽、大越、真腊还有西域诸胡以及吐蕃和突竭茨等地,它普遍都被当地人看作收藏品,进而大量购进或者走私泉州的海商们也看上这种制钱的价值,把它与丝绸、茶叶和瓷器一道,当作在海外从事易货贸易的硬通货使用有了以上三个原因,因此这种永宁通宝在大赵之外还能时常看见,在大赵境内反而难觅其踪,至多也就是某些大户人家里还存着一些,逢年过节时给娃娃们当压岁钱发上一个两个

想到西域诸胡也大量收藏和使用这种铜钱,他就忍不住看了一眼桑秀棕红色的头发他很奇怪,这个女子怎么会有一头这种颜色的头发他虽然不是人类家,可也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识,无论是北方大漠的草原民族也好,还是西域的少数民族,都属于蒙古人种,黄皮肤黑眼睛是最显著的特征,她怎么会有一头红发?就算是他听说的陕北还是甘肃的某个地方发现过白种人的后裔,可那也是中亚地方伊朗或者阿拉伯地区迁移过来的白种人,同样也是黑色的头发啊不仅中亚是这样,环地中海的小亚细亚、希腊、罗马、高卢以及埃及等地,那里的白种人也都是黑色头发……

他盯着桑秀高高挽起的坠云髻,百思不得其解这也太奇怪了点她怎么能有一头红发呢?

他突然发现一个过去从来没有留意的事情:桑秀的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稍微带点灰暗的蓝色,因为不是很明显一一当然是因为他不关心这些事一一所以他从来都没注意到

他思索着问她:“你老家是哪里的?”

“啊?”被他看得都快委顿在鼓凳上的桑秀,完全没有意思到他会突然和自己说话在匆忙之间,她连话都没听清楚她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她没有勇气请他再重复一遍问题

“我是问,你的老家在哪里?”商成只好再说一遍为了让眼前这个明显受惊吓过度的胡女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他还画蛇添足地说,“老家,就是籍贯,原籍,故乡……”

这下桑秀听明白了她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结巴:“燕州,帜县,座牌集,清周坊”所有从燕州教坊脱出乐籍的人,户籍都会落到城外的座牌集,直到她们嫁人时才会有所改动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商成怔了一下,才改口说:“我是说,你进教坊之前的老家你的老家,nativee,是哪里的?”为了让这个外国姑娘明白自己的话,他甚至都说出两个久违的英语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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