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7)莫干之战(十五)(2/4)

”商成拿着块生布,擦着遏止不住的泪水说道他的头疼和眼疾彻底复发了,药帕换得再勤镇痛汤药熬得再浓,也是一点事都不济,该痛的还是要痛这几天很多人都见过他头疼发作时的情景虽然他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但是他们能看见一颗颗黄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脸颊颈项流淌,能看见他抓着桌边咬牙切齿忍苦的狰狞表情,也能看见他一边嘴里吸着凉气一边和人交代军务……郭表不忍心,私下曾经提出过替他指挥,但是被他拒绝了这不是他不谦逊,也不是他不信任郭表,不是他想抓着权力不放手,而是因为郭表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在眼前的情况下做主帅郭表可以胜任运算筹画的事,但是在关键时刻往往缺少当机立断的魄力和决心这对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商成不同意,郭表就没有再坚持他也没有因此而对商成有什么看法恰恰相反,他觉得商成的话说得很坦诚,评价也很中肯,连他自己也承认,这确实是他性格中的缺点和遗憾这大概就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能独当一面的原因

取得了共识,商成扔下湿了一大块的生布,朝屋外喊了一声:“沐”

沐很快就来了

“再派些人,翻过白狼山去寻找右军”

沐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布置了

“督帅,”郭表看着舆图说道,“白狼山里根本没有路,到处都是老林子,就算咱们的士兵能翻过去,需要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

商成也知道派士兵翻白狼山几乎就是送死,但是他不能不这样做必须搞清楚东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才能做决定

“东边应该也在和我们联系,我觉得,我们就能见到……右军的信使”郭表刻意隐去了那个名字“他们肯定也在寻找我们”

商成翻起眼皮,通红的眼珠子在郭表脸上划了一转,又收回来,视线重落到手里的书上自己主动去联系与坐等别人来联系,那是两码事这是他对郭表的另外一个看法:作为副帅,郭表缺乏主动性;说得准确一点,就是缺乏战场上的侵略性这和大多数大赵将领的情况一样,他们可以把上司交代下来的是做得很好,但是却很少主动地去思考,不要说主动采取行动了;而且,越是高级的将领,这个缺点就越明显他觉得,这很可能是因为大赵在与突竭茨人的战争中期处于守势而造成的一种“后遗症”……

沐又回来了,他带来了渡口和白狼山的最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晌午过后直到现在,两个方向的突竭茨人都没有发动攻击孙奂和邵川闹不懂敌人唱的是哪一出戏,也没敢瞎下命令返工,都在抓紧时间抢修堡垒眼下两边都在伸手要羽箭,要军械,要药材,要增援……

可商成拿什么去增援?他的两百护卫,如今有一半多都在渡口,他哪里还有兵去给他们增援?他也没有羽箭,没有军械,没有药材莫干寨里现在多的就是粮食,可他们又偏偏都不要粮食

外面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似乎还有人在哄笑,其中仿佛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叫院子里拴着的几匹战马也不安地嘶鸣起来

商成敲了敲桌案,问进来的包坎:“外面在搞什么?”

“王将军领着知兵司的人,正在砍俘虏”

商成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谁让他们杀俘虏的?”

郭表说:“是我同意的”他拿过装着热水的铜壶,给商成面前的碗盏里续上水,又给自己的碗里也添上,这才耷拉着眉眼又说道,“昨天突竭茨人在南边袭击了咱们一支送伤兵的队伍,两百多兄弟,头都被砍了敌人昨天夜里把弟兄们的头都扔在了南寨墙外的一个破屋里,早上巡逻时才发现有不少都被野狗野狼啃过……”

商成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把着碗,眼睛凝视着门外被太阳晒得白花花的黑泥地,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很时间,他才无比干涩地说道:“以后再伤兵去老营,一定要派足够的人手护送”

“是”沐答应说

四个人都不再说话商成用生布掩住通红的眼睛,埋下头继续看书郭表把铜壶放回去,端着碗盏凝视舆图沐把两份到的书放到桌上,又把散乱的书一份一份地按照轻重缓急收拾到一起包坎退到门口,弯下腰,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从门槛石栏缝里抠出一小截木棍,刮着皮靴上干了的泥浆

远处的屠戮还在进行着能听到士兵的喧嚣和将死者无助的哀告还有女人的嚎哭还有响亮凄厉的童音

商成把看罢的书缓缓合上,眯缝着眼睛,抬头朝外面望出去正午的太阳无遮无拦地撒下来从门口望出去,正对指挥所的寨墙上插着几杆或青或皂的旗帜没有,旗面就那么软耷耷地垂着旗杆边站岗的兵士也是无精打采的他们的背影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既模糊又扭曲……

眼神迷蒙中,他影影绰绰地看见几匹马从破破烂烂的矮泥房之间蹿过来,几个骑兵手僵脚笨地跳下马,和门口的护卫说了几句话就直截走进来他觉得领头的那个七品校尉很眼熟,看上去非常象他的辈霍士其眉眼形容都象,尤其是那付满腹心事又强作笑容的模样,简直可以说是传神就是那走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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