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0)在端州(下)(2/3)

那个假说的核心就是这个宇宙一一当然也包括他曾经呆过的世界一一并不是单一的,而是无数个世界同时并存的,就象两面相对摆放的镜子一样,每一面镜子里映照的镜子影像都是无限延伸的,这就意味着镜子是无数个,世界也就是无数个……

“……前唐的燕州地方志也有记载,‘燕塞在葛水东贞观四年,靖破突厥,易葛水为燕,置郡县,治在燕城’”李慎倒没注意到商成的走神,兀自侃侃而谈,“不过那时的燕城很小,户不足两千,人口不及一万,县治就在座牌驿附近,和现在的燕州倒不是一回事”

商成笑道:“历史变迁沧海桑田,大都如此就象书上说‘燕塞在葛水东’,可葛平镇现在不就在燕水西了?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商成本来是有感而发,李慎却觉得这是他在用隐晦的言辞来敲打自己,涨红了脸干笑两声,也不搭话,挑了目光去看即将没下西边山颠的一轮红日,心头暗暗发恨:自己本来想借着谈古论今拉近两人的关系,谁知道他竟然不识趣,打哈哈胡诌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没有比这种毫无遮拦的警告让他觉得丢脸的事情了

哼不知进退的东西

商成倒没留意到李慎的脸色不自然,继续说道:“说到葛平,我倒是想到一件事离开燕州时,葛平驻军报说,燕水北边的土匪水耗子邓老九投案了眼下除了几股惯匪之外,燕州和枋州的小股土匪已经纷纷放下刀枪甘心服苦役,就是端州的剿匪进展不大啊……”他咂了下嘴,诚恳地问道,“李公,端州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遇见了什么难题?你说说我听听,咱们一块商量一下,有什么问题就地解决,别耽搁了才好”

商成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如此委婉,李慎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抵触情绪,顶多发两句不着边际的牢骚就可以进入主题可谁知道李慎一点都不领情,他话音刚落,李慎就硬邦邦地顶回来:“我倒是想剿匪,可兵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力气去剿?”

商成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端州的士兵吃不饱饭?这话从何说起?就是怕张绍和李慎有私怨,卫府卡着右军的粮饷做章,所以他才亲自过问右军的军需补给,无论哪样物资都是足足的分量,怎么可能出现吃不上饭的情形?

他苦笑着说:“李公,剿匪是紧要公务,咱们可不能义气用事,张游骑也是秉公处置,并没有夹杂什么私心”

“谁义气用事?你说我?一一什么话”李慎一点情面都不留,撇着嘴说道,“我怎么可能和张绍一般见识,连个孬好都分不清楚?再说,我也没说是张绍使的坏”

商成一怔,连忙问道:“那你是说谁?”除了张绍能借着职权动点小手脚,眼下燕山卫还有谁能给李慎穿小鞋?别说那些官,就是自己这个假职提督,无论勋衔还是职务都在李慎之上了,面对李大将军都只能温言劝慰呀谁吃了熊心豹子肝,敢来他头上动土?

“还能有谁?就是端州城里的那些人”

商成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李公,我知道,你和端州地方上在公务的处置方面有矛盾,大家说不到一块我这次来,也有调解这个事的想法我已经和地方上的官员反复重申了卫署的立场,在这个事情上,卫署是坚决站这你这一边的一一当前要做的事情,第一桩就是剿匪,不管是谁,不管有多么充分的理由,都必须先把分歧和想法放到一边,全力配合剿匪不仅要配合卫军把干净彻底地解决燕山匪患,还要抓紧落实各项与军务有关的细务,包括道路运输民工这些事,都必须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和计划”

李慎一咧嘴,就象他有牙疼病一样,吸着凉气说:“他们怎么说?”

“他们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支持了这又不单是咱们卫军一家的事情”

李慎冷笑着说:“我看倒象是只有督帅在着紧上火?”他马上察觉到这样说话显然是把两个人的矛盾公开化,急忙添了一句,“那些官才不会管咱们卫军有多苦多累我就说要点牛羊犒劳下将士,他们就推搪了半个多月,到现在送来的牲口连一半都不到”

“他们已经答应,余下的部分就在旬内送到”商成说,“不过,官府要给庄户提供耕田犁地的大牲口,牛也不够支派,你看,能不能折算成羊顶上?”

“不用,就折……”李慎蓦然收住话,改口说,“成,就折成羊不过要活羊你知道,右军分驻在燕东各地,要都是死物,怕送不到地方就该臭了尤其是钱老三和范全他们,离得远,军务又重,我思量着应该给他们多分一份”

商成点头答应说:“好,我回头就交代地方上经办这事的人一声,让他们收活羊要是收不上来,就按市价折成钱交给右军指挥衙门”他对李慎说,“我看还是少要点活羊多拿点现钱好一些近处几个军寨就给羊,远点的地方就发钱让他们自己改善伙食你看怎么样?”

李慎假意犹豫了一下,然后谨慎地说:“这样……也好”

商成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好财的老上级了就算是做戏,也该做得认真点呀,你既然要折现,怎么不让地方上连人工费交通费一同折进去?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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