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4)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办法(中)(2/3)
低头弯腰蹑手蹑脚地进来一个人把一大海碗面片还有一双筷子轻轻地摆到桌上,另外一个人放下一个用棉套子裹着的茶壶,收起了已经凉了的冷茶商成点了下头,说:“换几支蜡烛这些都快烧尽了”两个仆役轻轻地答应一声,又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商成把正在看的公平摊在桌上,一手端起碗,一手拿起筷子在桌上墩了两下,偏着头刚刚吸溜了一口热汤,包坎就在外面说:“大人,陶知府和州温教谕求见”
商成含了一口面片含混地说道:“请他们过来”他三口两口拨着汤面,还没吃上几口,就听外面庑廊下传来脚步声橐橐,知道陶启和燕州官已经到了,丢下碗急走两步掀门帘出了上房,拱手迎接道:“孟敞公,有什么不得了的急事还要劳动您亲自跑一趟?天都这么晚了,天气又这样冷,真有大事,派个小厮喊一声,我去您府上说不成么?”说着一手掀开帘子,一手搀着陶启的胳膊把老知府扶进屋,回头对包坎说,“赶紧送几盆火来”
商成请陶启坐了,又给他奉上一杯热茶汤,转脸对恭恭谨谨立在门首的另外一个八品官说:“你就是温教谕?也坐”等两个仆役把三个烧得旺旺的火盆搬进屋,右二左一地分别放好,又给温教谕献了茶再退出去,这才问道,“孟敞公有事找我?”
陶启坐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了一下他知道商成眼疾疴沉忌讳炭火,廨房里从来不点火盆,今天显然是因为自己才破了例,心里感动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嗫嚅了一下,才喏喏地致谢:“督帅体恤下官了”
商成一笑摇了摇头,撇开这个话题直接问道:“老太守过府,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也说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陶启在心里掂量着该怎么措辞他虽然举荐过商成出任提督时,不过从来没和商成面对面打过交道,可以说是半分也不了解这个军旅中骤然冒头的青年将军,只是听说这个人说话做事极是豪爽此时才知道外面的传闻并没有差错除了门口两句寒暄,自进屋之后商成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开口就询问他的来由一一亏他一路上思忖了半天的腹稿,居然半句也没派上用场他有些不习惯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踌躇了一下说道,“齐政,你来和督帅说”又给商成介绍,“这是燕州的州教谕温论,字齐政”
商成便把脸转向左首边温论,等着他说话
温论大概没想到陶启把话题推到自己身上,一时没有准备,脸色霍地胀得通红,按在膝上的双手紧紧地揪着绿色官袍,拖到膝下的袍角都在抖嗦,两只脚的脚后跟也痉挛一般地一抬一落,眼睛直盯着对面的一架烛山,一张方脸膛绷得极紧,张了张嘴,嗓子里咯咯了两声仿佛连话都说不出来似的
商成知道他是太紧张,端着面前的茶盏朝他还有陶启比划了一下,说声“请吃茶”,先低下头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撇见温论连灌了几口水,这才抬头问道:“教谕请说”
温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眼睛直视着商成桌案的纱灯,结结巴巴地说道:“……是这样的呃,督帅,是这样的,……就是州的,州的……”
商成拿起茶壶过去给他的杯子里再斟满茶汤,把杯子递他手里,和气地说道:“别着急,慢慢说”转身顺手又给陶启的杯盏里续上,再说道,“你慢慢说,我听着咧”
温论再喝了几口水,这才象是有了些底气,说话也顺溜起来:“督帅见谅,论失礼了督帅,事情是这样的今年是圣上登基二十年整庆,去年秋天朝廷就有诏令,特旨遍天下所有州府,在今年春末夏初加一回乙亥恩科乡试”说到此,他已经全然恢复了官的澹泊从容仪态,在座椅里端直腰背,平目凝视商成说道,“督帅,燕州官年久失修,孔祠孟祠墙垣砖角都有崩塌,七垄考房也是屋漏透,下官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这事一一想请督帅拨笔修葺州的费用”
商成点了下头,不急忙回答温论,先问陶启:“孟敞公也是为了这事?”
陶启人老成精,几句话就已经约略摸清了商成的脾气秉性,也就不再拽,笑着说道:“是温教谕可能是怕自己的官职低,在衙门里轮班候时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大人,所以就拖上老夫来陪绑他大概觉得凭老夫这张老脸,能从督帅这里榨出点银钱来”
商成呵呵一笑他记得历史上的科举一般都是秋天八月在各地乡试,然后第二年春天才在京师大比,所以才有秋闱和春闱的别称;不过大赵朝似乎还没有这个说法,两年前的这个时候霍士其就在准备参加燕州的乡试一一其中的来龙去脉他也不好打听就又问温论:“这笔费用要着落到我们燕山?各地的州不都是朝廷直辖么?”
温论在座椅里拱手说道:“督帅有所不知,官确实是朝廷直接委派,但是州县的费用都是由地方上供应”
商成攒着眉想了想,再问道:“州难道没有田?”
陶启眼角一颤,悄悄乜了商成一眼,脸上却不动声色,低了头抿了一口茶汤温论却有些惊讶,坐起身再拱手,说道:“督帅,燕州田是宣和三年燕山设卫朝廷划拨,当时就没有足数,再历经三十余载沉浮,疏失流散者十有三四,如今是入不敷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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