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杜鹃啼血(1/2)

秦川本是在府中闲来无事,这才出来走走,却不曾想不仅见着了师父,还平白得了这么些宝贝东西。

他也不做作,将《星相玄步》的古籍纳入怀中,瞧了瞧天色,冲大伙拱手道:“各位前辈,秦川如今是有官职在身之人,虽此时负伤在身,不必去军中点卯,但毕竟不好回去太晚。”

叶秋点了点头道:“嗯,是该如此。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索性还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你要是得空了,便来看看我们。”

秦川答应着道:“师父,还有一件事儿……”

叶秋道:“要问便问吧。”

秦川沉吟了一会儿道:“师父是否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

叶秋抬头望了望天边的霞光,深沉道:“孩子,有些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去找真相。或许,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秦川若有所思,不再言语,朝众人再次拱手道:“各位前辈,秦川告辞了。”

夕阳西下,他肚子走在费城的街头,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回到府上,守门的侍卫一见他便迎了上来道:“秦公子,您去哪了,郡主找了您一下午了。”

秦川微微一愣,赶紧抬步走了进去。那侍卫躬身在前头引路。郡主早有交代,是以一路走去,院落与院落之间的关卡并不过问,利利落落地放行了。

府宅最里面的院落临近行宫,与宫墙之间有一条小胡同。李昭然此时正乘着暮色,在靠近宫墙的花园里舞着一套剑法。那身影翩若惊鸿,剑花时而婉转,时而灵动;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又如仙鹤啄蚌。

原来这李玄疏与李昭然两兄妹一直从师于流风侯许开,学过一些粗浅的基础武功,强身健体还是可以。只不过比起江湖上的那些高手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李昭然舞了一套剑法后,做了个收手的架势。一旁早有丫鬟备好了温水,毛巾热茶等一应事物。盛温水的盆子是银质的,茶杯是承渠官窑烧的,精美异常。

她接过丫鬟拧得将将好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丫鬟递过来茶杯,茶香淡淡,杯中茶叶根根指天而立,不是文闻缺山银针又是什么?

事实上连小昭也奇怪,为何今日郡主见了一趟圣上之后,这泡茶都特地交代要泡这闻缺山的银针。莫不是……摇了摇头,她赶走了心中一些散乱的想法。

掌灯时分还未到,有天边的霞光映着,周围一切事物还是能看得很清楚。李昭然不想这般早回房去,而是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初春的石头有些微凉,但丫鬟们早早地就备下了绒毛坐垫,不可谓不一应妥当。

李昭然正喝了一口茶,看着暮色中开得正艳丽的杜鹃,不由地想起了杜鹃啼血的典故。她摇了摇叹道:“这叫杜鹃的女孩子也真是痴情,为了等自己的情郎等得大病如此,吐血将这原本雪白的花朵染得这般娇艳。”

小昭也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鲜红的杜鹃花,似乎也被她的话语感染,心情一下子也变得绵绵缠缠。

两人各怀心事,沐浴着同一片霞光。

正在此时,丫鬟来报,中军副指挥使兼督军秦川觐见。李昭然背对众人的目光略微柔和了一些,忽然觉得,那啼血的杜鹃是幸福的。至少,他生时情郎没等来,但她死后,情郎却为她种了一世的杜鹃。想象那杜鹃花满山遍野地开着,直开得天荒地老。

她想:自己若如那杜鹃一般,有人为自己栽漫山遍野的花,为自己收一世的坟,哪怕死了也愿意。

秦川的面色在霞光之中竟然映出了一脸红润,李昭然吩咐丫鬟早早的泡了一杯银针。小昭已然吩咐丫鬟下人么在花园中掌上了灯。烛火透过明黄的宣纸,透出微微的灯光来。

在帝都,唯有李昭然宫内没有内侍,而是一色的丫鬟。

李昭然啜了一口茶道:“秦少侠看来恢复得不错,如今看来已然没什么大碍了。”

秦川朝她行了君臣之礼后便有丫鬟搬来了木凳,那种矮矮的凳子虽然坐得不甚舒服,但毕竟天子家有天子家的规矩。

李昭然秀眉一蹙道:“怎的?秦少侠好似喝酒了?我隔了这般远,都闻到了酒味。”

秦川面色一晒,被暮色隐藏得很好:“喝了一些,心中烦闷罢。”

李昭然哦了一声道:“薛神医说了,你同燕非这伤,喝不得酒。”

若是燕非在此,定然不会去在意郡主这话,而是会心底责怪秦川,竟然有酒喝都不叫自己。

秦川不是个刻意傲气的人,他在微黄的灯光下看了一眼李昭然的脸,却总觉得,那日在溪林边那枪风撩起秀发时的一瞥,倾国倾城的容颜。那种感觉,似乎在醉云居一别之后,便消失不见。

或许,溪林边上的李昭然,深陷敌围的无助,即将慷慨赴死的决然,还有离世的无奈和遗憾,才能将原本这般绝美的面容,衬托得更加丰富,更加凄美。只是秦川又如何懂这些文人骚客才细细去体察的东西。

他方才回来,便被侍卫领到此处,还未来得及去房内收起那把用布包裹的柴刀。果然,李昭然一双凤目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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