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对联与谜语(1/3)

金水河畔的身影呆呆立了一会儿,转身走入了闹市。费城本是边关贸易发达的地区,若是太平时节,初春时间便有许多漠北商人赶趟儿过来,用三冻酒,或者上好的皮毛,黄羊肉等,换些茶叶,布匹,铁器之类。但此时战端已开,万难回头。漠北的商货进不来,大胤的货物也出不去,端端让那些以此为生的商人断了财路,损失若干。

由于军队的大量屯扎,闹市中的酒馆饭店渐渐多了起来,大半都是小铺面,买些寻常的熟肉酒水。而且军队屯扎之后,费城里青楼的生意好上了许多。只是那些当兵的汉子通常都不富裕,打赏的钱财颇为有限,而且不懂得附庸风雅,通常便是完事就走。

秦川一路走去,只见繁华依旧。只要城墙不倒,或许这里可以千年都如此吧。只是,盛衰交替,有不倒的城墙,永固的江山么?

正想着,已然走到闹市的尽头,一间小小的茶铺临水而立,占据着闹市最末端的位置,显得清幽而脱俗。秦川忽然兴起,迈开双腿往茶铺中走去。

伙计是个机灵的人,一见有客人上门,赶紧招呼着。来这的人大半都喜欢清静,伙计已然摸出了些许规律来,给秦川安排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远眺河水,清风徐来,端的是大好时光。

秦川阅了茶单,见有闻缺山的银针卖,思乡之情涌起,便自点了一壶。茶水端上,每片茶叶指天而立,在滚开的水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浅啜一口,微苦之后便是甘甜,好比人生的滋味。

过了半晌,茶铺中又进来了几个穿着讲究的年轻公子,看那伙计招呼的神态,想是这费城的大户人家。

那几人落座定后,其中一位面容清癯,略带病态,腰间悬着一块紫玉步摇的公子道:“听说巷子街的钱字号酒铺关门了,这当真是今年费城的第一奇事,比漠北人打到洛川还要奇怪。”

正说完,另外一个放头大耳,鼻孔朝天的人用眼神微微示意了秦川这边一眼,压低声音道:“陈兄说话注意,比方还是要打正确,现下这当口,满街都是军士。小心你这话传到军中,治你的罪。”

那姓陈的公子忙道:“朱兄提醒得是,提醒的是。现下那钱字号酒铺关门,却说那钱掌柜也真是爱酒如命,他那最后几盅三冻酒,我陈某人都出了等重的银子,他还硬是不肯卖。但若是能买到他店里那坛陈年女儿红也行,谁知道那老不死的也不卖。”

姓朱的公子忙道:“卖了卖了,前两日我去过他店里,那坛女儿红摆在店铺中卖了。”

陈姓公子脸色一变:“此话当真,他真拿出来在卖?”

朱公子点头道:“真个在卖,我骗谁还能骗你不成。只是他要价是等重的黄金,真他娘的黑了去了。”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陈公子咂了砸舌头道:“还真敢要,等重的黄金。若是在南边,等重的黄金买他那个年份的酒,可以买上好几十坛了。不就是四十年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刚刚说完,又听那朱公子道:“那灰狗儿还记得么?就是钱掌柜家的伙计,这会儿已经被打发出来了。我听他说,那坛子女儿红连同最后剩的三冻酒,包括他店里所有的酒,在关门前一天被钱掌柜和另外三个人喝光了。一宿的功夫,一滴都没给剩下。”

陈公子一惊,道:“什么,都……都他妈的喝完了?四个人?一宿?”

朱公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模样不似作假。陈公子面色颓然道:“这世上还真有喝酒不要命的,看来我们这些所谓的爱酒之人今后得改喝茶了。”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自顾捧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不再言语。

秦川闻见这一段颇觉得好笑,原来世上还真有人如同蝼蚁一般的活着。他们不知道晨曦中的湖水有多么的凉爽;不知道晚霞中的炊烟有多么倦人;不知道渔汛来临时丰收的喜悦;自然也不知道,当危险来临,挺身而出,站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的那份执着和张扬。这种差异不是来自于血脉,而是来自于,他们看不到,眼中之外的东西。

他啜了一口茶,正要会钞离去。却见一位老者徐徐走入茶铺,那老人生的清瘦,颧骨高高凸起。白发中难得找出几缕黑丝,但是一双眼神格外发亮。秦川虽然受伤在身,但是眼力见识依旧还在。自那老者方一进茶铺,他只感觉自己的生机瞬间便被锁定。他甚至感觉不到了穿堂而过的清风,好像整间茶铺便在那老者气息的笼罩之下,所有在这范围之内的性命,他想取,随时都可以动手。而且,轻而易举。

秦川从未见过这般高手,即使师父叶秋在给自己展示烈炎枪决时,也没有散发出如此霸道而绝望的气息。不知道来人的底细,秦川断然不敢动了,只是依旧望着窗外的金水,啜着杯中的银针。

那老者一进门来,略微扫过了大厅几眼,也不理睬伙计的招呼,径直朝秦川这桌走了过来。伙计心里嘀咕,原来有认识的人,赶紧又将秦川的茶水添满,并招呼着老者。

秦川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虽惊却不乱。至少,他只能感觉到老者身上的气息,却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杀气。

那老人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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