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今朝有酒(1/2)
这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天气,抵得上用“莺飞草长”四个字来形容了。费城一直处于安然无恙的防护之中,就算在战争初始时有过一批向南逃亡的人。但自从秦可籍接下了费城的防御之后,这种现象便戛然而止。在百姓的眼中,南阳三虎之一的秦可籍是神一般的存在。虽然他性格中庸,不似当年萧子元那般锐利得如同刀芒。但正是这种中庸,让他成为了稳妥的代名词。
只是,又有多少人见到过他那张已经垂垂老矣的面容,见过他花白的头发上难觅青丝的踪迹。
费城的南面有一条巷子街。起初这条街并不宽敞,只是一条小巷子。后来有人在这开了一间酒铺,专卖漠北纯於部正宗的三冻酒。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就这样,因为一间酒铺,这条小巷子竟渐渐繁华起来。接着便又开食肆的,卖布匹的,甚至是青楼,都开到这条巷子里来了。
小巷子繁华之后便大兴土木拓宽,逐渐形成了一条繁华的街道,所以费城的人们习惯地称这里为巷子街。
巷子街的尽头有一间酒铺,门口斜斜挑起一面旗帜,写了一个大大的酒字。店铺同街道一同翻修的,才一二十年的时光,无论是大门还是梁木都还不显陈旧。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柜台,摆着笔墨纸砚和算盘一类事物。一个伙计正懒洋洋地坐在柜台里面打着盹,看起来酒铺的生意并不如意。
店铺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大得出奇的酒缸,一直从地上延伸至房梁。酒缸的外面用红纸贴着两个大字:天缸。若不是熟悉这间酒铺的人初来乍到见到这两个字还会觉得老板好大的口气。
沿着那口天缸整整齐齐摆着百十个平常的酒缸,上面都用红纸标明了酒的种类,非常齐全。当真是大胤,乃至整个中州的酒,就没有这个店铺不卖的。
伙计正流着哈喇子睡觉,这春日的日头催人眠,直把人都晒酥了。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伙计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才见到门口走进来三名客人。
其中一人打扮扎眼,一头头发被编织成若干小束。这酒铺寻常卖三冻酒少不了同漠北人打交道,这人从打扮上一看便知道是漠北人无疑。伙计心里纳闷:这正打仗的当口,这漠北人也凭地胆大了,就这身打扮招摇过市,若被秦老将军的人瞅见了,还不立时抓到军营中闪一顿军棍。
在漠北没有起兵之前,一直和大胤还保持着正常的贸易来往,通商正常。只是漠北商人不得过潜龙渡口,而大胤商人不得过天山余脉燕荡岭。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而且大多数的商人也是这般遵守着。若是在寻常时候,这费城少不了一波一波的漠北人在此交换烈酒皮毛,这并不足为奇。只是如今正在打仗,忽而间冒出这么一个漠北人来,这不得不让伙计留上了心眼。
事实上他也在愁这场战争,通商被禁止了,他们店内卖的最好的三冻酒断货了,唯一留下那么一两盅,掌柜的留着跟个宝贝似地,天天恨不得抱着那个酒坛子睡觉。
伙计正一肚子牢骚思索着,那漠北打扮的人旁边老头开口了:“伙计,有好酒么?”
伙计心道:我们费城酒铺是方圆几个城最有名的,要什么酒没有,这老头这一问不等于是废话么?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挤出笑脸道:“这位客官,本酒店除了天上的琼浆玉露和地狱的孟婆汤没有,这中州的所有酒类,我们这都有。甭管您是要烈的,还是要绵的,要涩的,要苦的,我们这都能找到。”毕竟世道乱了,生意不像从前那么好做了,卖不出钱,掌柜也没钱给他开工资,这点利害他还是识得的。
另外一个年岁虽然大了,但还是精神头十足,一双眼睛分外明亮有神的人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道:“你这伙计倒是油嘴滑舌,有三冻酒没有?”
伙计见了黄金眼睛都直了,但一听这话暗叫:糟糕。他把这茬给忘了,这兵荒马乱的,只怕是神仙也找不到三冻酒。掌柜的那倒还有一些,曾就有人出了同那酒等重的银子要买,还是算上酒坛子的重量一起。就这样,掌柜的也没卖给那人,说是要留着招待老友的。
他心里虽叫糟糕,但嘴上还是跑着马道:“几位客官,不好意思,这兵荒马乱的,三冻酒断货了。您可知道,那纯於部的首领这次将埋的三冻酒都尽数起了出来,犒劳漠北士兵了。只怕您走遍大胤也买不到这三冻酒了。我看呀,您还是换点别的喝吧。诺,那边那坛子女儿红可是有五十几个年头了,不比三冻酒差。”
说着朝那百十个酒坛子的一处指了指。
先前问话要买三冻酒的老头朝那个标有女儿红字样的坛子看了看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家掌柜倒是守信用,一直留着这坛女儿红。只是这当口为何又拿出来卖了?”
伙计一听,心道:奇了,这人怎么知道这坛女儿红。老板说这坛酒是当时他这个酒铺还声名甚微时一个年轻人当给他的,说是二十年后要来赎回这坛子酒。如今世道乱了,三冻酒断了货源,而那个当酒的人也一直没回来赎,这便拿出来卖了。
他将原委说了一遍,继而眼神又盯着那锭明灿灿的黄金,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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