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新店(1/2)

秦府前厅,轩辕尘飞正坐着喝茶,神色焦急。

秦川绕过了后院,走到前厅中道:“怎么了,韩兄,什么事情这般焦急?”

轩辕尘飞见他来了,赶紧放下茶杯道:“方才英远打听到的消息。龙阳昨夜从天牢里逃走了,兵部尚书正领着禁军各路搜索去了。”

“什么?”秦川心中一惊道:“他怎么好端端地从天牢跑了?兄弟们不是在想办法救他么?他可知道,这一跑,便回不了头了。”

轩辕尘飞有些心灰意冷道:“你道他为何要跑?据说陛下前日便赐了他毒酒,让他在天牢中自行了断。他是喝了整壶毒酒,没有被毒死,这才跑了的。”

这番话如一个晴天霹雳般劈在秦川心头,如一颗火热的心,瞬间被浇上了一盆冷水。他一瞬间想起在费城外军帐中,面对李玄疏说的豪言壮语来,现在想来,陛下的心思,当真是难以猜测。

过了半晌,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消息可靠么?”

轩辕尘飞坚定地点了点头:“花家有一个远方亲戚在天牢中当差,恰好就是龙阳所关的那座牢房。毒酒,是他亲自送进去的。”

秦川颓然坐在凳子上,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我来便是提醒你,陛下行事无常,此番禁军调动,没经过你手。怕是……”说到此处,他便没再往下说了。

从秦府出来,轩辕尘飞意兴阑珊。走了一段,不知怎么地,竟然走到了林芝桥头来了。河面上有细碎的波纹,倒映着万家灯火。他在河边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怔怔地瞧着河水微微荡漾。河边的树,在他身上投下了阴影。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他抬头望去,只见原本还算宽阔的林芝桥桥面上已然密密麻麻地走上了一队军士,从服饰瞧去,正是龙骧军。

军士缓缓走上桥头一部分,接着,便有一顶轿子被抬上桥面。明黄的帷帐,绣着飞龙。普天之下,能坐这顶轿子的,只有一人。

轿子在桥中央停了下来,李玄疏从里头缓缓地走了出来。桥边围着的军士听到他吩咐两声后,便让开了一条道来。

他踱到河边,看着栏杆,望着河水怔怔不语。

这一刻,他想起了那年,同李昭然偷跑出宫,在这桥头猜灯谜。想到此处,他喃喃自语道:“一刀斩八段,那是个分字啊。如今,果然应验了。”

低头看去,河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鬓角间,竟然长出了几缕银丝,如此清晰。

一阵风吹过,水摇,影散。

他抬头看了看灯火,心中感叹道:大好河山啊,大好河山啊。

轿子又缓缓被抬起,朝皇宫方向去了。

轩辕尘飞并没有动,眼神怔怔地望着烟花巷的地方,过了半晌,只觉趣味索然,当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花英远家去了。

陛下行事诡异,滥杀功臣;长生之说再度风起,这天下,怕是真的要乱了。漠北之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轩辕尘飞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只觉得,有一颗,很亮,很亮。那颗星星在书上,有一个名称:妖星。

平北元年,六月十七日。

这是西去轩辕六城的必经之路,城池虽然不大,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新店。

新店靠近轩辕六城不远,西域之风越显浓烈。出入城中之人,或打扮怪异,或语言奇特。

龙阳三人一路行得极为缓慢,过了月余,这才将将到了离轩辕六城还有百里之遥的新店。这座城池扼守古道,掐着轩辕六城的咽喉,是西去东来的必经之路。但从城墙来看,却丝毫没有边陲重镇的样子。似乎防御疏忽。

但当龙阳站在城门前,四周环视了一遍才发现。新店的南北各有密林为伴,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更是自北向南流去,横在新店的东边。若单单论守的话,虽然比不上费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却也是极其险要的所在。

三人一路都经过了乔装,是以一路行来,还并未被大胤的军士发现。只是那通告,却也是一路往西,贴上了沿途城镇的城墙之上。

幸好北方是李玄疏追捕的重点,所以这西边来讲,追捕的力度便稍微放松了一些。沿途但凡经过城镇,三人便做客商打扮。流苏冰雪聪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不仅跟随一支萨满的商队学习了一些萨满国的语言,更是将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了一只凤凰起舞的形状,正是萨满国女人的装束。这般看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燕子乌原本瘦弱而佝偻的身躯,在这一个月的调养之下,神色倒是丰泽了不少。只是他那一头银白的头发,依旧那般刺眼。那是他,十几年岁月的见证。

进新店城时,那守卫的军士倒是眼神发亮,将流苏从上到下瞧了好些遍。不过,她已然习惯了这种目光,反而显得很是受用。毕竟,以女子的天性,谁不愿意别人说自己美丽呢?

三人进了城才发现,这新店城内倒是别有洞天,不似城外看来的那般凄凉。城中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其中更不乏来自西域各国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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