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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下,丁狗剩坐在自己的影子上,轻轻摩擦着王桂花的心口,喃喃诉着。他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谁也听不清楚他在些什么,像是给亡灵超度,又像是给王桂花一个人陈着她生前没来得及的悄悄话。

丁狗剩的诉告一段落,他忽然一下子站起身来,疯狂地冲上去一脚踢在秀艳家的大门上。大门被踹得颤抖了几下,落下些许尘土掉在丁狗剩的头发上。丁狗剩越踹越起劲,越踹胸中的怒火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把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这块冷硬的门板上,好像这块门板就是他的仇人,就是害死王桂花的凶手。

秀艳的父亲和哥哥被剧烈的踹门声刺激得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拉开门冲了出来。两个人冲出来给丁狗剩就是两记老拳,丁狗剩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丁狗剩活了一辈子没吃过这种亏,扑上去就跟两父子纠缠在一起撕打起来。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掌,加上年纪了,丁狗剩面门上又挨了两拳摔倒在地。被击倒的丁狗剩的斗志并没有被击垮,胸腔中的怒火彻底被点了,他悲愤至极怒吼一声又冲了上去,挥拳打在秀艳哥哥的头上。趁他不防备,秀艳的父亲一脚踢在丁狗剩的腰眼上,这一下子可真不轻,丁狗剩几乎被踹岔了气,一口气没上来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尘土上。

正是这个时候,丁二狗开着拖拉机带着大狗二狗还有同村的几个壮伙子杀到了。丁二狗看到父亲被秀艳的父亲和哥哥压在地上一顿猛捶,跳下拖拉机就飞身上前一记飞脚把秀艳的哥哥踹飞,又一拳把秀艳的父亲打翻。大狗和三狗也从车上飞身下来加入战局,一下子扭转了局势,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秀艳的父亲被二狗打得满地乱爬,一边负痛哀号,一边挑拨着对围观的人喊道:“山外边的人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你们就这么看着啊。咱们可不能被外人这么欺负呀。”

秀艳父亲的话马上取得成效,围观的人蠢蠢欲动,把包围圈越缩越。这个时候还是当过兵的丁大狗头脑比较清晰,一看局势对自己不利马上叫其他人停手,聚拢成一团严阵以待。而这个时候,更多的人正扛着家伙赶来了。

一场械斗再所难免,王桂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逐渐苏醒了过来。她醒来后猛烈地咳嗽了一会,又喘了半天气魂才逐渐回到身上。丁狗剩看到王桂花又活了过来喜极而泣,激动得不出话来。对他来,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此前的悲伤与愤怒瞬时被喜悦和感激替代了。

王桂花的第一句话又让丁狗剩悲从衷来,她:“掌柜的,他们答应把钱退给咱们没有?”丁狗剩听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他一把抱住王桂花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嘶哑着嗓子:“这钱咱不要了,只要人在,钱算个啥东西么。走了,咱们回去。”

丁狗剩抱起王桂花,率领着猩猩湾的伙子们,分开包围的人群十分悲壮地上了拖拉机。二狗冲着秀艳的大门口吐了口浓痰,发动拖拉机一路尘土飞扬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放弃并不意味着解决了问题,摆在丁狗剩面前的仍然是钱的问题。为此丁狗剩低价卖了摩托车,又卖掉了赖以谋生的拖拉机,跟亲戚借了点钱,几经周折终于把钱凑得七七八八了。

在此之前的那些天,丁狗剩整天唉声叹气,与家商量好的婚期日间逼近,可这要用的钱还差一大截。二狗和三狗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兄弟俩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义务用实际行动为家里做出点牺牲。

吃晚饭的时候,兄弟俩在饭桌上打破了以往的沉默,他们给父母许诺:以后他们娶媳妇的钱不让家里拿一分钱,自己现在就出门去打工挣钱,什么时候挣够钱什么时候再娶媳妇。到时候他们办一张存折,他们打工挣的钱除了留够自己开销的,剩下的全部打入这个帐号,作为家里日常开销和他们以后娶媳妇的基金。

丁狗剩看着这两个儿子,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儿子们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他想,自己终于可以退休了。

那天晚上,父子三个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谈心直到深夜。二狗和三狗坚决不让他这么卖命了,鼓动着把拖拉机也卖掉了,日后只管坐在家里享福就行。

一夜之间问题迎刃而解,所有的难题不再成为难题。丁狗剩心中万分安慰,先前的惆怅烟消云散。而这个时候婚期也如期到来了。

丁大狗和娜结婚的时候已经入冬了。结婚当天下起了鹅毛大雪,纷飞的雪花迅速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地毯。婚礼举行得十分隆重,家雇了一辆轿车送新娘和伴娘,送亲的队伍坐着手扶拖拉机紧随其后,车上挂着大红彩球,大红鞭炮响了一路,吹罗打鼓地进村了。

娜那天穿着雪白的婚纱,丁大狗则换上一套笔挺的西装。新娘的轿车到了家门口,丁大狗被众人众星捧月送出来,挥舞着红包分发给送亲的娘家人,然后才被允许打开车门把娜抱了下来。这是第一次与娜亲密接触,丁大狗温香软玉抱个满怀,手指触摸到娜柔软丰胰的腰肢,激动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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