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南浦话离别(4k)(2/3)

做小、看人脸色过活?

袁凛见她看着笺子不语,不知她转着什么念头,低声相劝,“阿颜,朱夫人所作所为,你终有一日会明白……下次同她相见,别再那般失态。”

他其实从来无意使她们母女反目,只是因为自幼同父亲不够亲近,理所当然地认为亲缘有时并没有那么可靠,更何况朱颜与徐绸珍并无血缘关系,当初怀疑于她,自然难免一些过度的猜忌。

“我知道了……”朱颜扁了扁嘴,其实她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在知道徐绸珍骗了她那么久的时候,心里真的万分难过,只想逃避这些。

片刻过后,车马就停在了白浪镇码头。

纾忧一袭黑衣立在近水的甲板处,远处是水天相接的碧色,映得她仿佛初临凡尘的九天帝子一般,纤尘未染。不食烟火。

但她的身边还有一人。浓烈的紫衣,姜黄色的锦缎边缘在午后的烈日下折出炫目的光彩。

朱颜看这个背影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拽了拽袁凛袖子,“宣清,我们要过去吗?难道纾姐同我们一道去上京?”

“纾忧过些日子会来京中看你,今日我们二人先回去。”袁凛蹙着眉。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前,朱颜没有认出来那是窦绥才不敢贸然上前。他却是在疑惑,分明所得的消息都说窦绥已潜入上京一月有余,怎会又出现在此地?

看来此人行事,着实深不可测。将来若是对上他,不知胜算几何。

“阿忧当真想好了?”微沉的声音被江风吹来,在空中回荡。

朱颜一愣。这一回她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窦绥。可……他怎会与纾忧这般亲密?

纾忧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款款回身,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悠然有礼,面色却是冰凉一片,“颜妹妹来了,平远先生,暂且失陪。”

“纾姐……”朱颜秀眉拧起,虽然纾忧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但她还是看到纾忧眸色中的一点扰动。

“颜妹妹,此去上京,万事须得小心。”纾忧握着她的手,朱颜只觉一片微凉的感觉传来,还带着点冷汗。

刚想出口询问,纾忧已经背转过身子,一头长发被江风吹得四散飞舞,头上凤钗垂落的珠坠也因相互撞击发出泠泠脆响。

“阿颜,走罢,船不等人。”袁凛带着朱颜离开,他相信纾忧会很好地处理这桩事情。

甲板上的两人仍是无言立着,直到那船化作一点细小的影子,逐渐消失在江天交汇处时,窦绥才低声开口,带着十二分的不甘,“阿忧为何答应前往上京?可是原来逼迫于你,嗯?”

“并未,是我自己的决定罢了。”纾忧抿着唇,掩在大袖中的手紧紧攥住。

她也不知道窦绥怎会在这时寻来码头,从徐绸珍那里听到的消息,他应当回到上京秘密参与谋划复国,不知有没有与父亲接触过,又知不知道靖还在世的消息。

不过……她认定连抚顺王都不能肯定靖还活着,窦绥更不可能知道此事。

眸子微闪,长睫覆下,忽然拉起袖子掩面,假作拭泪的样子,“纾忧这些年从不知晓,平远先生竟也在这江南小村……否则当初靖弟罹患重疾,若是能够求得先生相助,他也不至早早夭亡,枉费了朱四伯伯的一番辛苦。”

窦绥这些年虽然一直谋划复国,但终究远离京城,对这些贵女们拿腔作势的样子有些陌生了,纾忧又是一副持重的样子,见她忽然掩面根本没有生疑,还暗道抚顺王的担心果然不差,那么小的孩子在战乱中想要幸存何其不易。

幸好如今还有个纾忧在,虽然她于私心说来,并不希望纾忧前往上京。

“阿忧应当知道,你是前朝唯一一个公主,你父皇既是降了,你这一次回京,定然会被许与那谋逆之人……”窦绥说着,忽然低头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纾忧对他的如意算盘了然,撇过头冷笑,她自然知道回京以后,自己会被父亲当做示好的礼物送进宫中为妃,但这事的决定权还是在她手中,难不成窦绥还想让自己在洞房之夜行刺?他定是想报仇想疯了。

杀妻弃子……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或许他真的是疯了。

但不论如何厌弃,纾忧仍是保持着淡然,向他微微颔首,“平远先生,再过一月,我亦要随绸珍姑姑一道回京,若有他事,那时再议不迟。”

转身离去之时,窦绥忽然开口,“阿忧曾是许与我的,不记得了吗?”

“我已不是公主,平远先生亦不是丞相之子,那份诏书,还做得数么?”纾忧冷笑,径自登车,低声吩咐车夫,“回到朱姑娘那里的田庄,从此往后,你就是她手下的人了……不可再回靖公子那里去,可知?”

“谨遵姑娘吩咐。”车夫跟了她多年,一听这话就明白事体重大,多余的一句不问。

纾忧缓缓舒口气,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壁上,无聊地玩着垂落到胸前的头发,也不知道窦绥今日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竟会提起许久之前的一道赐婚诏书,他想得还真够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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