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4)

近无力。终于再启口时,这声音就若了游丝:“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对你心有恋慕、无时或忘。我一直都是那样的珍视你,你让我入宫我便入宫,让我争宠我便争宠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姜淮难道我对你就只是一颗星罗密布的棋盘之上、那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的真爱真情么”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这胭脂泪铮然就冲着眼眶奔出来,徐徐的湿了眉睫。

姜淮不言语,而泪眼朦胧中的我也看不清了他面上可否有着丝毫的动容:“我爱你。”终于,口唇轻动,那浅浅的一句,我言出了长这么大以来那一句久蓄心底、几多辗转与悱恻的句子。

我爱你,从来都爱你

气氛有倏然的静默,缓缓的,依稀可以触摸到流年的痕迹。但这一刻,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变得梦幻起来,甚至我已寻不到了我自己、我无法感应到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琳琅。”终于,姜淮启口、又是一句。但他的声音依旧是平淡的,平淡的根本就听不出这里边儿含及着什么样的心绪,“时今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当明白,我是你母亲的丈夫,你该是我名义上的女儿。”口吻再端稳不过。这一刻忽地叫人怀疑他口口声声道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故事。

终于,我整个身子在他这段话说完的同时,一下子就跌倒

气若游丝、魂如追花、命如灯灭,一瞬间我勾唇笑起来,软软款款、徐徐迷迷:“女儿”无声的诘问似是诘问,又似乎是在诉恨,我不住的摇着头,一任泪水凄迷起来,“真可笑”这牙关一咬,就着情绪把这心绪一通的宣泄了尽,眉心却聚拢成结、口吻绵绵呓呓,“我想一如往常的爱你,恋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却是这样让我无力承受、让我大失所望甚至已经绝望所以我合该对你恨之入骨,我合该将你摒弃;但是我又做不到所以我对你只好一边恨着,一边爱着”落言一定,这情绪终于又一浪浪的打上来,“我好纠结”一顿言后,骤地嘶吼,“我好痛苦”

这一声吼可谓是歇斯底里,但姜淮仍然没有反应、没有半点儿的表态。

我不能再忍受他的淡漠,撑着地表一下子起了身子冲到他面前,顾不得这身子的摇摇曳曳,我有如疯癫的再朝他吼:“是不是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以死来殉你,才能博得你稍稍一点的稀薄的怜悯呢”这该是多么无望的句子,这该是怎样无力的恸喊但这却是我的心声

气氛骤地沉默下来,这样的沉默叫人有如身处冰湖,不能微动、甚至不能呼吸。

但就在这时,终见姜淮他抬起了臂弯,一如幼时每一次一样,他缓缓的抚摸上了我的面颊,微微的侧首:“丫头,我不要你死。”声音是这样的温柔,神态是这样的专注,这让我忽然产生幻觉,觉的这该是最温柔的情人之间脉脉絮语,“我要你好好儿的活着,好好儿的云集万千的宠爱、身受无边的权势”

心念一动,我猛地甩开他。

我从未觉的师父这样可怕过,他眼里的温柔此刻我看的恶心

须臾平复,我努力叫自己的理性不要涣散,稳住了声息定定然的看着姜淮,如是定定然的对他道:“你布这盘棋,要设计的无非是西辽的皇室,是以报复当年先皇的辱妻之仇、牵累之恨。”我颔首,凛眉,“可国祚一旦动荡,受苦受难的还是西辽的百姓,你不能因为你一己的仇恨”

“啪”地一下,姜淮突然抬手打了我一耳光

面上陡地一痛,双目微昏,这一瞬他将我的话打断。

即而便是姜淮的咆哮声,师父他陡一下也发狂了,抬手剧烈的晃着我的肩膀重重的道:“那被先皇折磨着受尽屈辱与凉薄、苦苦哀哀凄惨死去的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忽一下他将我放开,胸腔起伏的剧烈,他下意识的向后退开三四步去,面上起了颓然的一阵笑,嗓音也凄迷起来,凄迷中夹着难遏的逼仄,“我心系天下人那天下人可有谁怜惜过我”星目里的神色倏而黯然,他陷入了地狱烈火的包围,声息微有平复,但哀颓感不能消散,“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我跪在上官老爷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尽了这世上最辱没尊严的央求之话,做尽了这世上最卑躬屈膝的姿态终于,老人家心软,留我一命,叫我自行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这时他双目里陡地喷薄出焚毁一切的火焰,整个人重新发起狂来:“从那时起我就打定了主意、发下了毒咒兴安帝,你睡了我妻子,有了这个孽种。那我就叫这个孽种跟你儿子好,叫他们兄妹交媾,叫你名声狼藉,叫你地狱深陷,叫你泉下都难安”一下一下,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皆是歇斯底里、皆是神魂焚痛

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已经迷失了自己,又或许说自打曾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真正的找回了自己

姜淮早已不是姜淮,而是浴火之中没有化为灰烬,反倒涅磐之后彻底蜕变了一切的惩戒天使、复仇之魔

250卷十四第190回我会带着对他的爱长眠

耳闻姜淮这一字一句自胸腔肺腑里喷薄而出的字句,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与屈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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