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4)

为筹码要挟上官,倘使不叫他延袭国公爵,他就把先皇与夫人的丑闻公布于众,叫皇室颜面全无的同时,为保颜面而打压上官,必定祸及上官、甚至可能会灭上官满门

老爷眼看着自己当年放虎归山终成患,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向他妥协、答应了他,叫他世袭了敬国公的爵位。

我终于慢慢的寻味,慢慢的回了这神。我这位姿容绝世、气韵出尘、体有薄荷香的师父姜淮,就是我那可怜死去的生身母亲的丈夫、上官家表少爷。

他妒恨先皇睡了他的妻子,那是在他大婚的当天晚上,该入洞房的新郎是他,可那洞房里头一夜**的男人却不是他是先皇。这样的奇耻大辱已令他经受不住,往后所付诸在他身上的诸多不平境况更是加注他的苦痛

所以这个男人一朝转变,圣洁的神祗一朝沦为魔鬼,铺陈大局、煞费心力,利用这个孩子在上官那里夺回尊严后,更向皇室讨尊严,让其与先皇的儿子兄妹交媾,败坏风气、报复先皇

243卷十四第185回一瞬世界俱颠覆

我越想越可怕,越觉这是心里委实不能承受之重我连哂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的

算什么我自幼以来全心信赖的娘亲其实并不是我的娘亲;而我真正的生身母亲又在历经那样常人不能承受的苦患后凄惨死去;我全心恋慕、奉为神祗的师父原来一早就是这样一个罪恶的存在;而我心心念念以为守住他便是守住整个世界、此生夫复何求的康顺帝,我的丈夫,居然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样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而转念我又感到恶心和耻辱这样的自己哪里还配活在这个薄凉罪恶的世界上这一瞬忽然觉的即便后宫红粉明争暗斗、再怎样的丧心病狂,都比时今知道真相之后的我所处境地要好的多

我哪里是魔鬼,我连成魔的资格都没有,我是最该早早便下十八层地狱的啊

而姜淮,他于幕后苦心经营、运筹帷幄的操控这一切,他对我的利用所造成的对我的伤害,远远比我想象中要深远的多他又岂止是对我伤害,他是在伤天害理罪业无极了

我还妄想着可以引他一朝回头,妄想着以自己这简单愚蠢的所谓的“爱”去感化他。呵,倘使我一早便知道这个男人年纪不大,却居然已有着这样一段悲苦不堪的往昔经历,我一定会一早就认识到自己的念头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这样一个男人,历经过这世上极致的屈辱与极致的委屈、后自九天自甘折断羽翼降入地狱、再即而浴火涅磐重生为惩戒天使的男人,他的心中他的灵魂里一定只有仇恨,我这一点点稀薄的爱又如何能够撼动他那已失去全部自我的、被荼毒的身心灵魂

这一瞬我思绪很乱,我时而觉的自己很可耻,时而觉的姜淮很可怜,时而又觉的姜淮很可恨但归根结底,只有无望,深浓的无望已令我连悲恸都不再觉的了

多么无望,我生命中这两个至关重要的男人,深深爱怜过的男人。一个竟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不可救药,一个却是我爱却再也爱不得的兄长

身子一晃,我恨不得就此死去好想死去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连这赴死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人最极致的打击不是看着这个人被逼自尽,比被逼自尽更甚的是疯掉,比被逼疯更甚的是没了魂魄就此呆滞我便是最后一种。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这草庐的,我觉的自己的魂魄都已经随着天风倏然一下飞的又高又远了

晕晕乎乎的,似乎是冉幸扶着我一路回去。这一路上她很安静,半句话都不同我说,想必她是忖度着我的心境,知道我不定同幼时的娘亲说了些什么话、故而有了如此打击。

我这一路上也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兴许我是什么都没有在想,只这般僵僵的挪着步子、机械的一步步行走。

但至敬国公府前那尊石狮子前时,我猝地反应过来,甫而把步子停下。

冉幸不敢多话,只得陪着我驻足。

我凝了目光定定的瞧着这石狮子,威仪雄美、毫不染尘。忽地心下一抹无声的讽,而面上仍旧呆滞:“这肮脏的世界上,是否只有这一尊时时勤拂拭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唇兮微动,哑哑的声音,我道出了这一句话。

“娘娘。”冉幸一时不置可否,启口嗫嚅着微一唤我。

我敛眸,又见自己至了敬国公府,忽地就泛起了迷糊:“本宫这是在哪里”恍恍惚惚的,我觉的我合该是在草堂中,合该是在锦銮宫惊鸿苑,合该是在某个于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地方的。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娘娘”这反应当真是很不能叫人放心的。冉幸一下被我作弄的害怕,她边紧紧的搀扶着我的身子,边一声声又焦又急的唤着我,“您不要吓唬奴婢不要吓唬奴婢啊,娘娘”渐渐这唤就因急迫而有了哽咽,她似是哭了,又似乎只是带了哭腔。

终于我徐徐缓缓的回了回神,转眸错愕且呆滞的看她一看。一时又忽而忘记了这个人是谁。

面对着我呆滞而惶惑的眼波,冉幸一下又被震住她定定的回看着我,神色紧张、目波焦灼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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