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4)

譬如这香囊里边儿掺入可使人中毒、脸上起疹的花药这类小伎俩,委实像是懵懂幼稚之人分外愚蠢的小把戏即便此刻这满脸生了疹子的人是我,难道我便能一辈子都被毁容难道皇上能因我一时的毁容而将我嫌弃、对我爱移

这么想着,反倒越来越撇清了沈挽筠,愈发觉的不会是她下毒害我

“娘娘,您是不是累了”这时冉幸再开口,甫一下打断我兜转飘摇的思绪。

“嗯。”我一回神,也觉的这身子是很乏累。

“走吧。”她抬手重又搀住了我,引着我继续往惊鸿苑行步,“过会子皇上若是摆驾过去,不见了娘娘,会很心急。”

我铮然回神她不提我倒是忘了,还有皇上这一茬呢。算着时辰如果皇上忙完了事务,这个时候该正往过走。

不由就加快了足下这步子,转了目波有意无意的瞧着两侧浸染在夜光里的花树,忽觉此刻这夜景也别有一番风味,其中感觉与在白昼时所见到的分外不同,生就着可以使人陶然、引人惬意的莫名感觉。

这一路上,冉幸继续道:“这两日真可谓是险象环生,稍有半步差池此刻娘娘便不在这里了”后边儿的话音波一利带一种警醒的感觉,如头顶一道惊雷霹雳。

这话引我再度回心,可不是么纵然我已逢凶化吉,但想来依然胸前,且这茫然未知的一条前路,往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袭来什么风雨,一定会叫人始料未及。那些时候,能不能如这次一样逢凶化吉、还顺势做局拢了猎物赢的这般漂亮,可就委实不知道了

一点点的运气,加上一点点的心机,融合起来成与不成,看的还得是个人的造化

“娘娘这次利用沈小姐算计了闵美人,她的心里当真不会记着这一宗么”冉幸猝又道。

我眼睑轻颤,并不言语,其实心弦收紧。

冉幸重又着重了口吻咬着声音:“这一条荆棘丛生、罪恶满盈的宫路,娘娘已经没法回头了”仄仄的一嗓子,于低沉里显出锐利。

这锐利并着字眼顷刻就化为一把锐利刀锋,一下子就刺穿了皮肉割开了虚妄,叫我顿有一种宿命罩头、无处可逃的无奈与惶恐

这无奈与惶恐并着其它诸多情绪,就这样在头顶交织并蒂成一张紧密的大网,把整个人都笼罩在罗网中,然后渐渐收束,一下下、一层层,逐渐把人围拢成茧,叫置身其下的性命无力可逃、也避之无从。

机械的将这步伐缓行,就着淡溶溶的一阵美人灯,转眸瞧着一路笼在泼墨暗色里的诸多景致,心绪百结,有如潮生

罪孽深宫,罪孽深宫,生生把一个原本善良单纯、可亲可近的人,逼成心机满腹、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恶魔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其实却是,当你在不知不觉间这一双手沾满了淋漓鲜血,这通身罪业缠身,终至万劫不复后,你却发现自己早已麻木你漠然的颔首,木顿顿的摊开双手凑于眼前,看着你手上的冤孽,你反倒会觉的那样莫衷一是,由内至外全部都是麻木的。

回了惊鸿苑后,皇上还没有过来。我约摸着时间不早了,便收整了心念等待皇上。

没有过多久,却等来了乾元殿里边儿那位公公。

他一出现我便知道必定是皇上有事情被绊住,勾了糯唇对他玩味道:“劳你走这一遭的,可是陛下又有了缠身的事务,故今夜过来不得”

这公公闻言后一颔首俯身:“娘娘委实聪明”复顿言,皱了眉目,“西北那边儿又生了些事情,咱们皇上今儿当真是很忙碌。”

“哦。”推想起曾经皇上以公事繁忙为名而不来惊鸿,其实却是暗渡陈仓的招幸江娴的事情,我心念一动,玩味起来,“这一回啊,本宫相信是真的。”眸中一谑,“即便会是假的,哝,宓茗苑里的那位贵主儿今儿这身子骨抱恙,也是没得香玉可以偷窃的”酸酸的醋味荡漾起来,即便皇上此刻不在,我也会莫名其妙就吃了醋。只能说,女人的心思转变之快呵

这公公闻到了字句间充斥的醋味,心照不宣的对我又敛襟:“娘娘真个是玩笑话儿”他侧目,声音贴己,“咱们家皇上,可是无时或忘的只惦记着荣娘娘您呢”

一个“只”字他刻意着重。我心觉有趣,也不愿继续为难一个宦官,便没再多说什么,示意他自己知道了。

他便颔首道了声安,把身子规规整整的退出去。

116卷八第九十四回帝妃温情生憧憬

望那一帘合风曳曳晃动的帘幕,我忽然就有点儿分神。心下里左右思量着方才那公公说的话,心中不经意就念起了皇上那张温润含情、时而又露出些淡淡痞气的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小恶魔在我面前一天比一天的温柔,隔着时光的河流依稀窥探彼岸,想到他曾经与我之间那一幕幕的交集,那些天真美好、活泼单纯的过往,忽然觉的此时自个这心境居然已经这样苍老

这可怎生是好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使我心慌,我下意识抬手抚上了自己的侧颊,转头对着菱花镜去看镜面中的自己,又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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