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4)

好也起的很早。我不想见她,又恐她少见多怪,便还是将她召了进来。

可江娴的面色看起来也不太好,并没有初次承宠后该有的喜悦和红润的气泽。

我不想因了昨个那件事情显出自己的心胸狭隘,强迫着自己敛却心事忽略不计。我勾唇,僵硬的对她笑笑:“怎么了昨个侍寝,理应高兴才对呢”说着话,以目光示意她坐过来。

江娴没有动,流光一恍,耀见她面上浮了一痕踌躇。

我正诧异,她却将身子一落、突然跪下:“姐姐”轻一唤我,再抬首时目光微湿,“妾身是来跟姐姐认罪的”

我一恍惚,领悟了她指得是什么。她是因昨个侍寝而怕我见怪,但我知道,这其实是她一直都想要的。

思量间,我拈了茶盏小口抿着姜茶,抬眸向她浅一展颜:“你有什么错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真是。”

可是江娴忽然哭起来。她径自站了身子起来,快步走到我身边:“姐姐,陛下是在跟你赌气。”

“他不是赌气。”我打断她,目波未抬,颔首继续饮那暖肚的姜茶,“帝王之心从来淡泊”

“不是的”被江娴止住。她摇头,“晚上皇上抱着我,喊的却是姐姐的名字。”这声音言的很快,但末尾一黯,毕竟是不好意思的。

我一愣,那端着茶盏的手就此一僵,就这么定在半空里。呼应着心下、脑中情绪的凝滞,好半天都不能恢复、不能动弹

46卷三第三十八回隔阂又甚1

夜幕降临,天地在喧嚣鼓噪了一天之后重新沉淀了下来,帝宫的夜是前所未有的安静,甚至这安静有点儿可怕。

我心绪繁复,立在窗前冷眼那漫空的星辉,心中觉的无趣,便命冉幸服侍着洗漱就寝。

冉幸颔首柔言:“天色还早,昭媛不等等皇上么”问的小心,怕惹了我的不快。

但我没有不快,闻了这话儿后心绪一黯,我苦笑低回:“不必了,皇上他不会过来。”说着话便转过了身子,不再空对着满天的星子应证我的寂寞。

“不见得吧”许是因了江娴白日里说的那些话被她听到,冉幸不死心的又开口劝我,“便是昨个不来,今儿也未必就”她话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意思已经传达的清楚。

我心中好笑更甚,即便江娴说的话都是真的,这又能代表什么他心里念着你是一回事情,来看你又是一回事情,哪能因为他那稀薄的念想,就将你所有的希望和期许都尽付于他的身上

“昨个如何,今儿个又如何呢”我越想越觉的无趣,就口戏谑了句,旋即正色,“快服侍我沐浴安寝吧皇上不会来了。”

“谁说朕不会来了”这时忽从那边门的帘幕处传来这朗朗的一声。

我心绪一动,双眸跟着沁了亮灼那是皇上的声音

忙不迭转目看过去,果然见到了那熟悉的人。他今儿没有着一席抢眼的明黄,而是换上了一件月白底子、描绣展翅仙鹤的轻便些的衣袍,墨发以金色小冠认真的绾起来,半披散下来的垂发于肩头梳理的一丝不苟、柔顺安静,这姿容并着气度很是美观可爱。

双眸不由就一凝定我回回神,心口分明跳动的繁密,但人却不紧不慢的对着皇上把身子往下欠欠:“参见皇上。”启口低糯。

冉幸也是一惊兴许她没想到自己说什么就来什么,忙也过来将我搀扶住、跟着落了身给皇上请安。

这时这位仿佛夺了此刻所有华彩的俊俏天子,已一手掀起帘幕、一手负后的把身子全部的走进来,抬步向我这边儿及近。

“免礼吧”

温声告免时,我肩膀已是一暖,被他强制性扶起来。

冉幸急忙退出去吩咐人准备夜宵,这温馨的内室小间里就只留下皇上与我两个人。此情此景,守着大好月色、嗅着氤鼻芬香,合该暧昧的氛围,却莫名就一种压抑的窘迫。

按理说这夫妻生了争执本是常事,但我们不是夫妻,帝王身份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在这样的鸿沟阻隔之下,距离注定越来越远。此刻心心念念的皇上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反倒觉的浑身都不自在。

“爱妃。”但他似乎不这么想,温声朗朗的唤我。

我不理会,径自把头往一旁侧侧,因为我的心绪还不曾梳理好。

他却没了耐性,长臂一伸就抱住了我的身子把我揽在怀抱里。

我正努力克制着心绪,没防备就被他一抱,竟没多想,甫失惊时下意识的一把甩开

皇上同样没想到我会甩开他,他也没防备,身子借着力道猛地向一侧栽过去,足下一个踉跄

这一切快到我来不及反应,我绝非有心,几乎是甩开他的同时我就反应了过来,但急惶惶侧目看时,已然听得“哗啦”一声那是几上的一盏烛台被皇上撞了翻,那烛盏倾栽下来,里边融化未凝的蜡油淅沥沥迸溅而出、顺桌脚哩啦在了铺着勾花毯的地面。

“皇上”我心一揪,甫地惊呼了声便奔过去。

“当心”他一把重拉住我,怕那几上的蜡油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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