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4)

垂,再不管顾其它,由冉幸继续为我按摩肩胛,我靠了身子权且养神。

39卷三第三十二回温言夜话后惊梦

袅袅的苏合香气顺着鼻息沁进来,不知不觉就起了倦意。我阖目小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分进来禀报,道那僖淑女已经回去了。

我闻言睁开眼睛,心下思量着两个小公公到底是有分寸的,对她问道:“僖淑女走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春分颔首,眉目间噙着抹诮:“终归是气急败坏的,不提也罢了。”

是啊,那情状我可想而知,不提也罢了我便抬手让她退下,重把身子靠了一靠,阖目养我的神。

“婕妤。”冉幸语声温和,她颔首以柔言劝我,“莫要为那微不足道之人动气。”

我体谅她的一片心意,睁开了眼睛侧首淡淡瞧她:“都说了是微不足道,又何来动气之说”曼一勾唇,这声音带着戏谑。我是真的没有生气,竟天连日哪儿来那么多的气,不是么

“婕妤宽心就好。”冉幸闻言后面上起了忖度,她半推察着我的心思边这样说。

我重把目光收回来,转动了一下略僵的脖子,脖颈与肩胛骨经了她这一双巧手的按摩,已经舒服了太多:“我才不生气”唇畔笑意敛起来,心头一紧,思绪沉淀下来,我正色了声音慢条斯理的呢喃起来,“风头太盛了,难免成为众矢之的。便是降为婕妤之事,其实也没甚大不了时今这样,反把那萧华凝给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不是很好”末尾时转目又一瞧她。

冉幸面上的神色随着我话语字句的变化,而不断更迭。至此她似乎心中一恍悟,但没有言语。

我便不再说话,起了身子往那帘幕垂笼中的软榻前行步,退了金缕鞋、往榻上把身子躺了下来。方才经了那波折,身子骨若是不舒展一下是难以缓解僵乏的。

冉幸立在一旁服侍。一会子,渐觉空气中的熏香味道比方才愈浓郁了些,我这眼皮也越发的沉了下来,缓缓儿入了薄眠

陈皇太后将我禁足三日,我不好违背了她的旨意而生就出事端来。但我不知皇上的病况是如何了,那天看他昏昏然躺在榻上,那般憔悴的模样、病体的孱弱,终究是很可担心的。

我想吩咐下去叫打探一下那边儿的消息,但现在于我来说是非常时期,我生怕自己稍稍一点儿不妥的行径便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好公然就这么前去打探。

只得满心盼望着三日之期快些过去,好叫我前去看看皇上。这同时不由我不想的是,那可谓春风得意的珍昭仪一定在榻旁伴着皇上呵,这倒委实给她提供了机变叫她向皇上表心,我的不肖反衬出她是贤良与稳妥的了

每念及此,我这心里头便极其极其的作弄火烧火燎的情绪不得压制,也不得消减。就这么闷闷然的过了一天,连膳食都没心力去用,将身子长久的躺着,直到暮晚日落后才懒散的起来,在冉幸的伺候下用了几口羹汤。

这时甄淑女江娴从箜玉宫的宓茗苑处赶了过来瞧我。

她与昨个过来的那僖淑女是不同的,她不是来冷嘲热讽的看笑话,该是真心因同我亲昵而走动。我推察她的心思,她之所以选择今日过来,该是因怕昨个急于过来反倒使我生就了不好的感觉、疑心她是幸灾乐祸;而现今我已平复了情绪稀释了燥烦,她这个时候过来就不会唐突。如此认真的用心,倒是很觉可爱。

“给姐姐请安。”江娴在夏至的引领下进来向我一敛襟,她在称谓上很巧妙的用了“姐姐”,而不是“婕妤”。这显然是怕触我的霉头,倒很有心。

我笑吟吟的起身向她走过去,抬手虚扶她一把:“在我这里,不需要过度客气。来,快坐下喝杯奶茶。”边说着话边招呼她。

她与我已是很熟套了,便不推诿,颔首应了我,即而与我相对落座。

春分贴心的上了奶茶与点心,又摆了个果盘在小几中间共我们话聊时随意用些。即而便与旁的宫人一并退下去。

江娴颔首,声色清越中不失一脉温和:“我知道姐姐遭逢逆事怕姐姐心情不好。始终是放心不下的,便过来陪姐姐说说话。”

她在中途顿了一下。

这“遭逢逆事”指得当然是降为婕妤的事情。

我用了口茶,以帕子拭了拭唇角:“没有多大的事情,但谢谢妹妹的一片好意。”我心中感念江娴,人往往会在遇到事情之后变得情感薄弱起来,那心肠也就比以往都软了许多。

江娴见我饮茶,忙抬手拦住我:“夜里用了茶,恐过会子会睡不踏实呢”她一顿,“且,也对胃不好。”

这一说倒是提点了我,我本就没用什么膳食,若饮茶过多当真是伤胃的。便掷了茶盏后向她笑一笑:“睡不着,便睡不着吧妹妹今儿晚上若不急于回去,不妨与我这么相对晤谈、长聊一夜,也是好的”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口吻了,我并未上心。

但这话出口,江娴面上却显出一脉肃穆,她牵唇笑一笑,这笑颜看在眼里有点儿泛苦:“姐姐的提议委实不错。”她倒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当了真。旋即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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